更瘆人了。
清洗的药酒很烈,在大敞的细肉上一刺激,让人刺骨钻心的疼。连城璧额上沁了一层汗,入鬓的敛眉紧紧拧在一处,道:
“你给我缝。”
齐衡一惊,“我不会这个!”
连城璧往药箱看了一眼,“针线都在,你就照缝衣服的手法,依样画葫芦缝起来就行。”
齐衡觉得这人是不想活了,“我从未做过针线活,更未缝合过伤口,何况伤口这么长没点功底的大夫恐怕都——”
“——闭嘴!”连城璧呵斥他,由于牵动了肌理,刚清洗干净的伤口又冒了血,一颗接一颗的血珠子往外蹦,最后串联成线,顺着胸口滑下。
齐衡本想让他死了算了,但这人分明痛到极处还要逞能的凶神恶煞的样子,又让他不得不管。于是又拿起纱布,去擦那骇人的血迹。
只是擦血的动作不轻,成功又让这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齐衡心里得意——疼死你活该!
连城璧闭眼喘息了一下,问:“你要痛死我么?”
齐衡一愣——这人居然能听到他腹诽?到底是何方神圣?
“痛死你犯不着,你要是死了,我寝屋里多了具尸体,十嘴难辩清白。”
少顷,血止住了,齐衡将纱布收了起来。但下一刻,沾满血迹的手就被这人一把攥住。
“你干什么!”
他奋力一抽,却纹丝不动。
连城璧扣着他的手,眸子一定,气势凛冽,道:“给我缝伤口。”
“我说了我不会!”
齐衡觉得这人要么耳朵聋了,要么脑子坏了!
连城璧一动不动盯着他,“没有谁一生下来什么都会的,我教你。”
齐衡气得几乎心梗,“我自生下来到现在,针都没碰过,你就不怕我一针扎错要了你的命吗!”
连城璧的语气不容拒绝,“你若不缝,我现在便要了你的命!”
“你!”
“——我说到做到。”
微光下,齐衡全是第一次与这男人对视,那双眼睛比他想的可怕,瞳孔微小,布满血丝,仿佛装了一座插满刀剑的山,刀光阴寒,冷冽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