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之所以告诉齐衡这些,是因为他那日醒来,跟当年一样,手里攥着一张字条。上面张牙舞爪写着:
“我强吻他了,要道歉你去。”
他觉得好玩,这是黑璧第一次惹怒了人想要道歉,而不是一刀砍过去。于是他玩心大起,在傍晚时回了一张纸条给他:
“错是你犯的,自己去。”
次日,他又收到黑璧的回信,字迹比之前还要潦草,透露着主人的坏心情:
“你不去,我就自宫,这二两肉要不要全凭你。”
连城璧笑笑,这个大傻子,都是在自己身上开刀,这威胁有用么?
于是他回到:
“谁怕你?如果你想当太监尽管开刀。”
之后,他再没收到回信。兴许,那个主张冰冷处事的自己,已经有法子了吧?
他从前觉着,这人的想法跟他很不一样。但如今看来,他也这样在乎齐衡,想来,他们的心意是相通的。他们一样,都视齐衡为珍宝,不忍伤害一分。
那日峡谷上的风刮得肆虐,齐衡身子薄,不小心染了风寒。万幸不严重,只时不时有些咳嗽,按时吃药多喝水,两三日便就痊愈了。
“咳咳!你来做什么?”
齐衡刚缩进棉被,门就被某个不速之客推开。
连城璧穿着丝绸质的里衣,不由分说钻进他的被子,“你晚上睡觉冷,本盟主来慰问一下。”
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容拒绝。
齐衡赶忙往里挪了几分,戒备道:“我不觉着冷,你还是回去,睡你自己的房间吧。”
连城璧看了他一眼,将被子从他手中抽了一角搭在自己身上,“不冷还会染上风寒?”
“我是白日不小心吹了风,不关晚上的事。”
“那就是白日那小子缺心眼儿,本盟主已经骂过他了。”
“骂过他了?”齐衡讶异,“你,你怎么骂他?对着镜子骂自己吗?”
连城璧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好半晌,才闷闷不乐道:“本盟主写了纸条。”
齐衡怔了怔,脑补了一下武功天下第一的连城璧气得恨不得把手边的东西全都摔了,最后又无奈只能缩在桌子上写纸条,这怎么想怎么违和。甚至......有点一反往常的可爱。
“这次姑且绕过他,要还有下次,本盟主就要让他尝尝本盟主的厉害!”
齐衡被他煞有介事的表情逗笑了,但又考虑到眼前人的自尊心太强,又只能憋回去,道:
“我倒好奇,若真有下一次,你要怎么让城璧尝尝你的厉害?”
连城璧冷酷着拧眉,将手放在后脑勺,冷冰冰道:“我打自己。”
“哈哈!”
齐衡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由于笑得突然,没刹住气息,又激得他一阵咳嗽。
“咳咳!你这是咳!这是在惩罚他呢,还是在惩罚你呢?”
连城璧不悦,“我跟他有区别么?”
这话一说完,他又立即想到什么,眼中的凌厉散去,闪过一丝落寞。
自问自答道:“区别是有的。比如你爱他,不爱本盟主。”
齐衡顺气的动作一下子停了,抬头看他,“你觉得你们是两个人?”
连城璧想了想,道:“大部分的时间是一个人,但有时是两个。”
“比如?”
“在你面前,他比本盟主温柔。”
其实,对比黑璧在其他人面前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