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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官商相通
白家?便是独女嫁入了京中宁远侯府的那个白家。我想着大哥经商多年,若能在盐事上分一杯羹,倒是一本万利的营生。”

    盛维却是连连摇头,道:“他家谁人不知?能让侯府都看上的家财,可想而知是何等豪富。可惜我们家是茶商,江南盐商之间相互倾轧,多少大族都是历朝历代一二百年的根基在那里,纵然我们眼红,也难以从中插手啊!二弟快别说了。”

    “大哥且听我说完。”盛紘道,微微压低了声音,“现任盐使司转运使是京中齐国公府的次子,与你弟妹家有些远亲。如今他刚放了外任,巡查盐政,首当其冲便是江南那一摊子,等他从江南诸地回来,总要二三年过去。大哥去江南是不易,可登州临海,自古煮海为盐,大哥若有心,何不趁此机会在登州闯出一番名堂?”

    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故盛维听见盛紘这一番话,心早就活了,只转而又觉不妥,“二弟有心。只是登州盐事也非轻易能插手的,其中关窍,上下环节,为兄实在不熟悉,怕是……”

    盛紘哑然失笑,道:“大哥莫不是忘了,愚弟乃是登州知州?登州官商干系,尽在我掌握之中。有我为大哥引荐,大哥害怕那些人不给大哥情面?再者,大哥才是正经经商之人,来往的细枝末节,怕是比我清楚明晰得多。”

    夜深人静,烛光幽微,更映着盛紘清朗的面孔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可掬。盛维攥紧了白瓷酒杯,沉声问道:“二弟今日与我说这些,可想过朝廷多忌讳官商勾连。二弟犯不上为我担这样大的风险,此事若为京中知晓,只怕……”

    盛紘悠悠一笑,自斟了一杯,道:“自古富贵险中求。我担着这样的风险,也不光是为大哥你。大哥在登州的食盐生意我也要入一份股的,按股分利,权当叫大哥安心。只是大哥不可亲自出面,请选一妥帖可靠的掌柜代劳,切莫说是盛家的生意。如此,外头自然不知晓咱们的关联。”

    “这倒也是个法子。自来做盐商的,起先也鲜少是用真名姓。我家里的二掌柜便是个妥帖的,悄悄嘱咐他来就是。”盛维稍微安心,“不过入股就不必了,咱们兄弟,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此事能成,我便抽出一成红利给二弟,多谢二弟费心。”

    盛紘摇头道:“万万不可。亲兄弟明算账,虽愚弟家底薄些,大哥这些年也帮了我不少。此事若成行,愚弟出资四成,大哥辛苦经营,愚弟打通关节,两下里胡乱算是扯平。分红时大哥六,愚弟四,横竖都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盛,大哥意下如何?”

    盛维略略思忖片刻,举杯道:“好!那便依了二弟,待我从京城回来,便派他来与二弟详说此事。”

    举杯相祝,击掌为誓。酒过三巡,盛维不由得问道:“二弟一向是读书人心肠,为官做宰,怎么突然起了这个心思?”

    盛紘苦涩一笑,叹道:“什么为官做宰,不过是个六品知州,穷乡僻壤熬出来的。大哥也别吃心,咱们盛家老一辈子也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就先父这一个探花郎,娶了勇毅侯府独女,还早早地就去了。如今京中的老大人们虽照着父亲情面看顾着我,可要一步步走到上层,没个十年二十年都是难事。愚弟是看明白了,我如今说什么都是虚的,唯有资财是实打实的。”

    盛维忙摆摆手,道:“二弟为官勤勉,何愁不能高官厚禄了?便说如今,这登州也算物阜民丰之地,若非二弟才干,就能做了此处的知州了?不过话说回来,二弟儿女众多,便是为着孩子,也为着自己升迁,都要处处用钱,怨不得要费心筹谋了。”

    “这方是正话。也亏得是凑巧,赶上了这位齐大人巡盐。”盛紘感慨道,“向来盐务是肥差也是苦差。齐大人奉旨整顿,却不了解登州内情,少不得要我从旁协助。二三年间,大哥的生意做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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