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被宠坏的杜陵就不爱听了,反问他:“听这话的意思,你还想过要生气?”
岁无雨急忙轻轻地拍了拍他自个儿的嘴,说:“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杜陵继续问他:“你是不是其实很怨恨我?心里在骂我始乱终弃?”
岁无雨忙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骂你?我只想疼你。”
说起此事,杜陵便有些愤愤不平了:“疼倒确实是挺疼的。”
岁无雨愈发心虚:“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喊疼……我习武多年,指节是粗一点点,指腹上是有一些些茧,但哪有你说得那样可怕?”
杜陵说自己不聪明,这是自谦,又不是痴儿傻子。岁无雨“什么都没做”,自己就已经有些疼了,若等他做了什么,自己还不得血流成河?!彼此都是男子,有些鬼话听了就算,谁信谁傻得没药救。
岁无雨低声辩驳:“起初都是这样的,后来就不疼了。”
杜陵更加愤愤不平:“后来是不疼了,那你想去疼谁?”
岁无雨一怔:“你这什么时候学会了一话两说呢?怎么都是你有理?”
中原文化博大精深,杜陵不过学一皮毛。
岁无雨又道:“别生气,别生气,当然都是你有道理,你读书多。”
杜陵见好就收:“那书的事情……”
岁无雨笑嘻嘻地说:“什么书?我只见到你在我眼前,对着我笑了一笑,我就再看不到其他了,现在得你来告诉我,我姓甚名谁,因为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油嘴滑舌。杜陵瞥他一眼,鸣金收兵,过河拆桥:“没别的事,岁将军请回吧。”
岁无雨仍然不肯走,压低声音道:“我还有些话要嘱咐你。明面上你不需怕,有我在,太后是万万不敢动你。但暗地里就很难说了,何况除了太后,还有那些反贼,他们到处在刺杀重臣,我又不能时时守在你的身边,很担心你。”
杜陵心想,担心就不必太担心了,那些义士昨日还在说,待他们推翻了本朝、成立了君主立宪政府后,就推举本王担任那个君主。
当时杜陵再三推却,说自己才干不足,却没推却得掉。
唉,实在也不是杜陵谦虚,怎么说,怎么的,怎么就轮到自己了呢?
后来,女儿叹着气看了杜陵许久,问了杜陵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推举你?”
为什么呢?
杜陵觉得自己这么没主见,又没大志,又没才能,说好听了尚且是绣花枕头,说不好听了,那就是笨。
为什么他们要推举他呢?
为什么呢?
唉,真是一个难解的问题,女儿怎么会认为本王知道答案呢?
女儿看着杜陵的目光愈发的痛心疾首。
岁无雨见杜陵不说话,便又道:“不如你和两个孩子住到我那去,安全许多。”
“不。”杜陵果断拒绝。
岁无雨那里并不比宣王府安全,毕竟女儿说义士们至少已经想了十套方案炸掉岁大将军府。
杜陵也不知道女儿从何得知的这种秘密,女儿家的事,杜陵不过问,孩童也是人,人生而平等,人生而有自由,杜陵尊重孩童的隐秘。
当然了,主要是因为她不主动说的事情,杜陵问了也是白问,指不定还得搭上杜陵自己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