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才哭笑不得,“我这书又不是答案,一看就能考上。”
“那也比一般人的复习书强,”田母说着突然卡词,“就是那啥书。”
“参考书”
“对就是这样,我常听知青们说这三个字。”
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邮差来过了,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村里参加了高考的人有人欢喜有人愁,特别是巩阳和李雨晴走了后,这个情绪到了顶点。
“队长队长啊”
文泽才正在田家与田队长下棋,突然听见有人一边哭一边往这边跑,田队长直接起身将院门打开,只见一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正双眼通红的站在门外喘气。
“杨家的,出啥事儿了”
年轻妇人哽咽不已,“我丈夫不见了,他一定是跑了咋办啊队长。”
文泽才走过来,“跑了”
“好端端的,他跑什么”
田队长皱起眉。
妇人抱紧怀里的孩子,大哭道,“还不是想回城前天晚上我就发现他偷偷往知青所那边走,回来后还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以为他是说没考上大学的事儿,结果今天我从地里回去,他东西都不见了”
“你先别急,泽才,马上通知村里人找找,看看是不是上山了”
“田队长连忙道,文泽才点头,往外去了。
妇人却蹲下身哭得不成样子,而她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大哭起来,田队长让田母看着她,自己也跟出去了。
结果还没走到大坝上,又一个娶了知青的汉子四处找媳妇,“队长,看见我媳妇了吗今儿早上一出门就不见了,她以前穿的那些衣服也不见了。”
田队长头痛极了。
到了傍晚,除了知青所那几个没走外,和村里人结了婚的知青走了一大半。
剩下娶了或者嫁了知青的人都害怕极了,也不去上工,就在家里守着。
“混账当初是他们自己要和咱们的汉子姑娘结婚的,咱们一句话也没逼过,现在好了,一个一个的翅膀硬了干出这种混账事来”
田队长气得把烟杆都给扔了。
田母往四周看了看,没看见文泽才后顿时拉着田建国低语一阵,田建国起身出了院子。
田母见他出去,又将田秀芬拉到一旁,“你可盯着点泽才,别因为这几个月的变化就放松了警惕。”
田秀芬一愣,“不会吧,他已经考上了,不会跑的。”
“呸,”田母一瞪眼,“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都回城了谁还愿意来这个鬼地方。”
晓晓站在她们脚边一脸疑惑,“姥姥,什么叫鬼地方,我们这里是鬼地方吗”
田母
田秀芬微微一笑,弯下腰将晓晓抱起身,“别听你姥姥瞎说,咱们这里山清水秀的,是好地方。”
晓晓连连点头,田母看着她们母子二人微微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许多人的说话声,田队长走出去一看,乐了。
“跑啊,你们不给我一个解释,就永远都别想回城”
只见文泽才与几个卫兵站在最前面,他们身后站着的都是村里不见了的知青,田母偷偷数了数一共有八个人。
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敢看田队长。
“田队长,看看,这都是你们生产队的吧”
一个卫兵指着那八个人问道。
田队长点头,“一个没少,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