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我们可以用醒目的色彩来传达信息。”海蒂给他们展示自己画的草图“黑色,明黄色,红色”
“旗子”尼可罗露出空白的表情“我居然没有想到旗子”
“对,而且”
“旗子的颜色完全可以和指令绑定,而且我们可以撰写组合起来的不同效果”少年直接蹦了起来,接过她的草稿本开始蹲在旁边写的飞快,口中跟做弥撒似的念念有词。
似乎他完全可以自己完成所有设计了。
“我们得找波斯商人多买几具木乃伊才好。”米开朗基罗皱眉道“这是个大工程。”
海蒂想说句什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旗语和白昼夜间的不同展示方式进入飞快的设计当中,秘书们经过会议室时能瞧见各种将领和画家们吵得脸红脖子粗。
天气渐渐转凉,圣诞节也终于姗姗来迟。
热那亚庆祝节日的方式和佛罗伦萨并不太相似,但人们对花车和戏剧的热衷也同样不输任何人。
穿着戏服的民众表演着神迹与神话,还有好些外国的商人在港口进进出出。
整个城市都处在有序的繁华里,这里的冬天温暖如春,连雨都下的很少。
在1487年的初春,他们的军队终于凯旋归来了。
短短的五个月里,整支军队不仅将附近的大小公国和骑士领地全部收为己有,而且一路吸收邀请了上十支规模不同的雇佣兵团。
他们在出征的时候只有四千人左右,回来的时候却增加到了七千人。
不仅仅是菲拉和阿提斯公国相继臣服效忠,从热那亚以西一直到滨海山脉,他们真的将整条海岸线都打了下来。
火炮和燧发枪的威力足以震慑整个欧洲,天性嗜血的雇佣兵们都能为之疯狂,据说有人不惜把自己姐姐妹妹全介绍给那位褐发褐眼的将军,就为了得到一杆属于自己的长枪然后他直接被轰出了办公室。
中立的小城镇完全无力抵抗这种征服,甚至在听到动静以后就早早备好了白旗。
而负隅抵抗的其他城市显然也并没有讨到好处。
季诺家族的雇佣兵们足够冷血也足够凶狠,他们分散如好战的群狼一般,差点一口气越过山脉打向法国。
如今热那亚领主所拥有的领地,便犹如利古里亚海上的一弯弦月,总面积完全不熟当下的佛罗伦萨。
而那位女领主的威名,也开始在欧洲的各个王室之间传响。
海蒂带着群臣等候在西城门之外,看着那长龙般的军队凯旋归来。
她的将军便坐在那黑马之上,笑容温柔又灿烂。
列奥纳多如今变得更加俊朗和成熟,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沉稳而明锐的感觉。
他让马停了下来,翻身下马走到了她的面前。
全身毫发无伤,只是变消瘦了一些。
俊美的骑士单膝跪下,低头亲吻着领主的手背。
“我回来了。”他抬起头来,神情虔诚而又专注“如我允诺的一般,我给您带回来了一条足够璀璨的项链,领主大人。”
这条项链跨越了整条西部海岸,上千里的粼粼波光都是他献给她的无数珍珠。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人群欢呼起来,口哨与喝彩声犹如瞧见了又一幕人间喜剧。
虽然领主大人还有些犹豫和忐忑,但亲友们都认为这只是出嫁前的常规焦虑。
她的嫁衣犹如金雀花一般缀满了金银丝线,大朵大朵的鸢尾花被刺绣在裙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