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恨自己的性子,却始终没办法做出改变。
明明早已经分手了,听到林远的三言两语便寝食不思,大半夜冲到医院里,结果被保镖拦在门外,还撞见了向芷清。
这与自取其辱有什么区别?
当初,他那般狠心的分手,她在复式公寓辗转反侧寝食难眠。
那时,他有心疼过吗?
唐箐想到这里,心便慢慢硬了起来。
她甩了甩姜鸣的手:“咱们早就分开了,我今天来看你,也不过是因为——我以为你要死了。”
姜鸣自嘲的笑了笑:“我现在倒觉得,如果真的生命垂危,好像也不是件坏事。至少,你不会用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对待我。”
“不,如果你真的生命垂危,你只是不会看到我冷冰冰的对你。”
“你非得……将话说得这么不留余地吗?”
“你早就没给我留余地了。”唐箐咬了咬牙,强硬的去掰他的手指,却反而被姜鸣一把搂住。
平日里,他力气是极大的,就算伤了一只手,唐箐也决计挣脱不了他的桎梏。
可如今到底身体虚弱,便两只胳臂将她整个人环着,头轻轻埋在她怀里。
可惜,这一幕并不温情。
唐箐又气又怒,恶向胆边生,忽而伸手狠狠在他肩头的伤口戳了一下。
她力气用得不小,戳在刚刚缝合的伤口上。
几乎是一瞬间,鲜血溢了出来。
姜鸣疼得厉害,陡然松了手,整个人都因为疼痛而轻轻发抖。
他抬头,眼眶发红,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发抖,愤愤看着她,显得有些委屈。
她心头下意识的有些不忍,又有种莫名的快意。
她借着他疼得没力气的这一小会儿,一把将他推开,头也不回的从房间里离开了。
直到回到公寓里,窝在床上,她才回想起他被推开时的那副表情。
他那样隐忍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眼神深远而执拗。
唐箐甩了甩头,将他的脸从脑海里甩出去,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天亮。
……
姜鸣在医院里足足住了三天。
身体的伤痊愈得很迅速,心理上的问题,却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早在那天晚上与唐箐见面之前,他就知道要重新将她追回来,必然要花很长时间。要低头认错,要细心哄人,死皮赖脸撒娇卖乖他都做得出来。
可唐箐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激烈。
起初以为她得知他受了伤便来看望他的喜悦,在从林远那里得知真相之后,都变成了忐忑与惋惜。
她还爱着他,可她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姜鸣心中隐约意识到了这一点,却并不愿意承认。
……
第四天的清晨,姜鸣在天色微明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出了院。
段顺为他订了酒店,一大早来接他。
“你手头事情也不少,这些事情,安排别人来就行了。”姜鸣披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走在深秋的冷风里。
段顺给他打开车门,心里回了一句:还不是看你孤家寡人太可怜了。
一路无言,到了段顺订好的酒店,电梯通往高层。
段顺知道姜鸣的习惯,早在来之前,已经遣退了酒店安排的管家与侍应生。
姜鸣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看着这扇熟悉又陌生的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