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好亲事,在姨娘膝下养大能有多大的体面。”
二岁的楚玉哄过之后就睡着了,楚娇越是眼睁睁听着傅姨娘哭腔远去,巴望着守在窗棂下只觉前途渺茫,讨好祖母对,她是该讨好祖母,自谋出路。
回海棠斎的路上,潘岳已经放开了楚棠的小手,他生怕女孩儿多虑,却见她一路眸色晶亮,还时不时用手拨弄小径两侧的玉簪花,就知道她心情不错。
楚棠的确是高兴的,不出意外的话,祖母明日一早就会叫她去太庵堂,然后将母亲的嫁妆尽数交在她手上,这是为了今后打算的第一步。
行至海棠斎,沈岳绅士的止了步,已经入了夜,他不便踏足女儿家的闺院,“表妹,今后再有诸如此类的事,你可不必一味隐忍。”他本是个清寡的人,对她总是忍不住关心。他以为是因着姑母的缘故。
楚棠笑了笑,月色下,灿比娇花“棠儿知道的,那表哥早些歇下吧,明个儿还要启程去国子监。”她转身之际,突然想起一事来“对了,要是表哥拜入了徐老门下,可一定要让棠儿知道,今后湛哥儿可得向表哥学起。”
沈岳像是得了鼓励,点头应道“嗯,好。”对于仕途,本来就志在必得的东西,眼下似乎更有信念了。
梆子刚刚敲过三更。
时令才刚入夏,夜间并不热,霍重华身上只着一身月白色中衣,伏在掉了黑漆而显得斑驳的桐木案几上看着八股文章,他的院子靠着最北边,院墙就靠着胡同外,是整个霍家最不起眼的地方。
案前的一盏小油灯半明半暗,他突然难以集中精力,头从书册中抬起,问“外面是什么动静”
朱墨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嘴角还挂着哈喇子,晃了晃神方才道“外面啊,是楚家在搬运东西,四少爷,您还不知道吧,楚贵妃几月后省亲,楚家祖宅翻修,楚二爷的家眷从明个儿开始就要陆续搬到横桥胡同来住了。”
火光下,霍重华那俊挺的眉宇蓦然之间,很是精彩的跳动了几下。
楚家祖宅那丫头很快就要与他做邻居了
横桥胡同宽而长,却只有两处府邸,一处是霍家本族,另一处就是楚大爷发迹后在外置办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