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先生却没有惊诧,但淡定地接下去:“情侣算什么?许多凶杀案的凶手是死者的配偶。更何况他们只是同性情侣。假如他为了家族和荣誉,想遮掩和柏兰特的情侣关系,而杀死了柏兰特,这样的作案理由也相当充分。不是吗?”
“而且,你为什么要为他证明清白?”史蒂文先生逼近他,“凯西·查尔曼。”
凯西以目光锐利地回视过去,他们犹如针尖对锋芒,时间仿佛停滞了片刻,然后他冷酷地说:“克劳尔是在柏兰特死后才赶到现场?之前他一直在家里。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呵。”他冷笑了一声,“因为是我告诉他父母他在与柏兰特恋爱的事情的,我亲眼看着他被他父母关在家里。”
亚瑟忍不住插嘴问:“不对,克劳伦斯是案件的第一发现者,他要是被关起来的话,他是怎么出现在案发现场的?”
凯西:“他逃出去了呗。”
“但等他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凯西被他们带走。
凯西倒是很配合,卸了妆,换了一身男装,变作一个面目清秀的中年男人,乍一看还认不出是同一个人。
但他说话时还是拿腔作调,他一进审讯室便坐下来想点支烟,刚拿出打火机,打火机和香烟就被史蒂文夺走。
史蒂文严肃地说:“审讯室黎不能抽烟。”
凯西翻了个白眼,翘着二郎腿,双手环抱在胸前,指甲上涂着鲜艳的红色指甲油。
史蒂文:“1965年6月5日晚六点左右,你在a街遇见了柏兰特,以你为首,伙同艾伦、杰瑞德和马特几人一起殴打了他,是不是?”
凯西低头玩手指,不耐烦地说:“是。”
史蒂文:“六点半之后到十二点的时间你去了哪里?”
凯西:“我回家了。那天我本来想出去玩的,没想到碰上了柏兰特,我觉得晦气,所以回了家。”
史蒂文讥诮地笑了一声:“不在场证据是需要证明的。有人能为你作证吗?你父母?”
凯西抬眸,往前靠去,他不再年轻的皮肤被长期的浓妆折腾得犹如枯树皮,松弛的眼皮疲惫得耷拉着,他说:“克劳尔可以为我证明。我和他住在附近,我回家之前先去嘲讽了他一番,他绝对不会忘记我的。”
“这也只能证明你回过家一趟,谁知道你后来有没有再去学校呢?”史蒂文寸步不让地说,“你才是嫉妒柏兰特的那个人。你嫉妒的眼睛都要滴血了,他除了无用的成绩,处处不如你,他没有你的家世,也没有你认识克劳尔认识的久。凭什么你不能和克劳尔在一起,而他可以呢?你不甘心,你狠得想要他去死,你找到机会就欺负他、辱骂他,你还向校长举报,取消了他的保送名额,你要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他那样的泥腿子,有什么资格进入他不配进去的阶级呢?”
凯西被他说得脸色愈发阴暗,他把眼镜睁大最大,胸膛起伏着:“是,这些是我做的。那又怎样?把那个小□□勾引克劳尔的事告诉校长有错吗?我让克劳尔的爸妈知道他们俩的好事有错吗?不,我没有错。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那天回去以后一直在家。我爸妈知道。随便他们愿不愿意给我作证,就算不给我作证也无所谓。”
凯西靠在椅背,无可无不可地说:“把我抓起来也没关系。随你们。监狱里都是男人,我求之不得呢。”
亚瑟暗暗记下,准备去向凯西的父母求证当日他的不在场证据,也不知道会不会愿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