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下的花娘也听到姝宁的声音,仰头叫了他一声,“姝宁,今夜有几个大人物专程来见你,你好些打扮打扮。”
又是一声哈欠。
“知道了。”侧靠在栏杆上的姝宁公子,伸手拉了拉滑到肩膀下的红衣,进房里去了。
金珠子紧随其后,在他后边儿带上了房门。
方才争执的相思与胭脂,两个都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又羡又嫉的道,“我看你能风光到几时!”两人一齐开口,而后对视一眼,冷哼一声,扭头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
夜半,从花街外路过的书生,闻到一阵香,抬起头,见一方粉色的帕子,从半空中晃晃悠悠的落了下来,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捉住,在看到楼上窗户中,探出以扇掩面的婀娜女子时,忍住捉着帕子,放到鼻尖轻嗅了一下。
牵魂引魄的香。
就在他忍不住吸第二口时,一阵直窜上来的血腥味令他心里猛地一跳。
是手中的帕子?
就在他细细辨别的时候,一道从他身后走出来的人影,已经径直的走进了开门迎客的花楼中。
……
楼里今日来了位与众不同的客人,穿一身黑色衣裳,站在客厅里,与四周寻欢的客人格格不入。花娘忙着安排姑娘们给雅间里的贵客们陪酒跳舞,就没注意到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物。守在门口的龟奴,看他背影,心里直犯嘀咕——这人,不像是善角儿啊。
来者自然就是罹决。
安排妥当的花娘,下楼时,也一眼望见了他,正要叫来龟奴询问,门口却又忽然走进来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一下将她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哎哟,这不是李公子嘛。”这李公子,自然就是尚书的儿子,花娘对他上心的很,一见他就殷勤的迎上来,只是李公子今日不是一个人来,他还带了几个同伴,花娘扫了一眼穿着,只知道这几人非富即贵,其他的身份,便猜不出来了,“这几位是——”
“这是我和你说的贵客。杜妈妈,你可要把他们伺候好了。”李公子道。
“这哪里还用您张嘴?”花娘也不敢怠慢,“雅间已经帮您留好了,您随我来。”
堂堂尚书公子,总不能与一堆平头百姓混在一起,即便如今的身份都是嫖客,也要摆出与他人不同的高贵姿态。只是在抬脚上楼之前,他又问一声,“姝宁呢?”
“他啊,听说您要来,老早就在房里等着了。”花娘道。
李公子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抬脚上楼去了。
在上楼时,李公子一直在与他的同伴,夸耀那姝宁的本事,他那几个朋友,都不免因为他的话,有了几分神往。只是当花娘抬手为他们推开雅间的房门时,空荡荡的房间,令花娘一瞬变了脸色。
李公子也有些不高兴,“杜妈妈,姝宁他人呢?”
“他……”花娘哪里说的上来,方才还是她亲自送姝宁进来的呢,“他,兴许是出去拿酒了。李公子稍等,我现在便去叫他过来。”
“哼!”带着朋友乘兴而来,却扑了个空,李公子的脸色,当即就难看了几分。
花娘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就在她叫了人四处去找姝宁时,房顶上骨碌碌滚下了一个东西,摔在外面的青石板上,清脆的一声。雅间里的几个公子,自然也是听见了。
接二连三,又响了几声。
几个公子推窗望去,见屋顶上,飘下一段红色的披帛。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