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宁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么?”解挽衣靠近了一些,低声对姝宁道。
姝宁被他呼出的热气,弄的脸颊有些酥麻,“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太适应罢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
姝宁心忽然跳了起来,但却还是道,“你不用在意我。”
一场文人宴会,很快就散去了。解挽衣饮了些酒,有些微醺的样子,姝宁扶他在婢子的指引下,回了房间,在他犹豫要不要在此刻献身的时候,歪倒在床上的解挽衣忽然扯着他的袖子道,“姝宁,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合我心意的人。”
姝宁望着他,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映的都是他。
“都说知己难寻,但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知己。”解挽衣是个文人,文人敏感多情的特质,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你写的每一首诗,我都会细细参读个几十,上百遍。我不知你的诗里,写的是你还是我——亦是——”
姝宁脸色冷了下来,而后他想到自己的目的,弯腰在他鬓前,柔声道,“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吧。”
“那你会厌弃我吗?”
解挽衣摇头。
姝宁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解挽衣忽然坐起,拢住他的手,“我若要你,就必不能负你。”
姝宁衣带已经解了一半,却被解挽衣又系了回去。解挽衣从怀中拿出一块雕琢成花的玉佩,赠给姝宁,“这块玉佩给你。”姝宁收下了,那玉的纹理成色极佳,看得出是花了心思挑选的,只是,却因那花是他没见过的,多问了一句,“这上面雕的什么?”
解挽衣的神情凝滞了一下,他望着姝宁半晌,将手从他身上收了回来,“一朵普通的花罢了。”
……
“昙花展蕊绽娇颜,留梦三更叹自怜。”喝了一碗醒酒茶的解挽衣,靠在桌子上,用手抚着压在手肘下的宣纸,“昙花,昙花。”
他赠予姝宁的那块玉佩,上面所雕刻的正是昙花。而这首赞咏昙花的小诗,也是姝宁做的。他做的写昙花的诗,却不识得昙花。
解挽衣有些头痛起来。
“来人。”
门口走进来一个奴才,“公子有何吩咐?”
因为姝宁写的诗,他将其当成自己的知己,从未对他起疑过。但现在——
“将李公子请过来。”
……
姝宁一回到房间,就看到窗户被人打开了,窗户上坐着一个人,背影被月光拉的照在地上。
“公子去哪儿了?”坐在窗户上的,自然就是金珠子。
姝宁听到他的声音,放下心来,点了蜡烛,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卸妆。
金珠子被他无视,有些恼了,从窗户上跳下来,走到他的面前,捏着他的下巴逼问,“我问你,去哪了?”
姝宁已经不愿意受制于他了,昂着下巴道,“去了解王爷的府上。”
“我让你去了吗?”金珠子难得的,表现出几分怒意。
“我非要事事都听你的吗?”做人傀儡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尤其是姝宁觉得,自己已经羽翼丰盈,不再需要人来牵线的时候,“他现在,已经对我动了心思,只要我略施手段,很快就——”
下巴被抓紧,金珠子目光咄咄,近来他因为到了年岁,两颊边的软肉,清减下去了一些,声音也由细嫩变得略有几分沙哑,“你再自作主张,坏我的事,就别怪我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