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宁言行乖张,头脑却是水里的肥皂滑溜溜,自知口误,连忙退让道歉:“是,对不起周阿姨,我在跟爸爸说正事,请您别打岔。”
周玉贤不便苛责她,端庄地为自己解嘲,跑去厨房取煲汤。
和父亲单独相对,帅宁进一步示弱央求:“爸爸,您真的不肯帮我?”
帅冠宇闭眼按摩睛明穴,沉缓声明:“我说了,这是董事会的决定,我必须公事公办。”
帅宁提出具体请求:“那让我用公司的资质去贷款。”
“不行。”
“您借钱给我,算我个人投资。”
别看她挥霍无度,实际上所有开销都要经过父亲派遣的理财顾问审核,一次性支取现金的权限不超过300万。
帅冠宇的理念是女儿迟早是泼出去的水,婚前让她尽情享受,购买的个人财物全当做日后的嫁妆。所以钱可以随便花,做点无伤大雅的小买卖也行,却不能打着冠宇集团的旗号。
两项方案都落空,帅宁看清父亲的顽固,收起耐心冷刺:“您果然不是真心让我进公司上班,叫我回国是方便调、教对吧?”
她一语中的,帅冠宇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熊叔叔给你物色了一个对象,是个名门子弟,最近开始从政了,以后……”
他又无心地刺中帅宁要害,招来疾言厉色。
“原来是要拿我当联姻筹码,知道我是没出息的败家女,就用这招榨取我的剩余价值?”
她怒视帅冠宇,只收获无奈的眼神,父亲的表情很可怜,活像守着霉烂粮食的农夫。
“……宁宁,你已经27了,该懂事了。”
悲愤在胸口里滚了几圈,以笑的形式浮上脸庞,帅宁扯掉膝上的餐巾扬长而去。
周玉贤经过客厅只看到她一闪而过的背景,慌忙来到餐厅,见丈夫没被气坏,这才松了口气。
“你跟她说相亲的事了?”
“提了一句,八字还没一撇呢。”
周玉贤抚一抚帅冠宇背心,慢慢坐下,前些时候听他说起这事,她就想好好同他研究一番,帅宁这孩子实在不讨喜,能早点打发出门再好不过。但后妈对待这类事冷热须拿捏精准,若过于急迫让孩子吃了亏便不好自处了,故而直到此时方见机过问:“老熊跟男方家谈过了?”
帅冠宇苦笑:“那小伙子正在履新,说想过段时间再考虑个人问题。”
对方门第显赫,要避种种嫌疑,他这个树大招风的商贾没准高攀不起,况且女儿德行欠佳,只怕配不上人家出类拔萃的儿子。
周玉贤怨他打草惊蛇:“那你就不该急着告诉宁宁啊,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帅冠宇劝她别太当真:“让她有个准备也好,还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她呢。”
周玉贤听说是户清贵人家,大概不会要帅宁这样的儿媳妇,心忧之下告状:“这孩子最近常在网上闹腾,影响挺大的,你得管管她。”
女儿在微博兴风作浪,帅冠宇早有耳闻,迟迟不理会是因为了解帅宁的性格。
“我本想找人把她那微博账号删了,但一想那样她不定怎么缠着我闹呢。算了,只要大众不知道她是我女儿,就随她去吧。”
等她出嫁就不再是帅家的人,届时他这做父亲的也就尽到了责任,之后该怎么教育都是婆家人的事了。
崔明智连续两天联系不上帅宁,问司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