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谢芜便背着前些日子在山上采到的灵芝与人参进了城。
刚进城不久,天就亮了,集市开张,药铺开门。
睡眼惺忪的药铺伙计开始打扫屋子干活,谢芜面上戴着面纱进屋内,将自己挖到的人参拿出来给那药铺的师傅看,“小哥,我想典卖这株人参,师傅您看,值多少银子?”
谢芜一共挖得三株人参,一株以诊费送给了陈大夫,一株她准备给家里的伤患补一补。
药铺的师傅做在药材柜前忙碌,听得谢芜这话转身过来瞧了两眼人参,拿在手里掂了掂,放鼻下闻了闻,半晌后得出一个结论,竖起一根手指,“一百文。”
谢芜面上笑容无虞,心底却盘算了一遍。
先前陈大夫说两株人参能卖个一两银子,一两银子是一贯钱,一贯钱为一千文,一株人参也该能卖个五百文,如今这药铺里的师傅张口只肯出一百文,压价太狠。
谢芜不再多言,收回那株人参,仔细包好,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你如果是觉得这价格不合适,我可以给你加五十文,但你得知道,你这人参年份不高,就值这个价,在定县无论你去哪家药铺,都不会越过我这一百文钱去。”
谢芜看着那抚须的师傅笑道:“这位师傅,我就是从别家药铺而来,开四百文的有,三百文的也有,甚至还有开价一两银子的,单单就没有您这开一百文的,既然别家比您这开得高,我自然是价高者得,您这药铺这么大,犯不着为了我这小小的一株人参计较这几百文钱。”
“四百文?三百文?一两不知你说的是哪家的药铺?”
谢芜将背篓里的灵芝拿了出来,“哪家我就不说了,那家药铺给我算了算,这一株人参以及这株灵芝,一共算给我三十一两银子……”
还未等谢芜说完,她手里那株比她双手合十还要大的灵芝已经被这药铺的师傅双手捧了过去,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般,目光在这灵芝上不住的打量,神色激动,手都忍不住的颤抖。
“姑娘,你这灵芝,在哪摘得?”看着灵芝的年岁,怕是有百年之余,药铺师傅目光死死盯着谢芜,眼底满是喜色。
谢芜将他这一表现尽收眼底,笑笑,“这是家中兄长所得,让我来当卖,具体在哪摘得,我实在不知。”
“真是不知?”
“真的不知。”
药铺师傅心中大叹可惜,看这灵芝品种,成色,此灵芝成熟之地,估计还有其他昂贵灵芝才是,但这姑娘不肯说,便罢了,再三观摩一番后,沉了口气,“请姑娘在此稍等片刻。”
说罢,捧着那灵芝朝内堂去了。
谢芜知他是去问价去了,静静在此等候。
等候期间谢芜静静观察着这座药铺。
这算是定县数一数二的药铺,药材品种齐全,什么珍贵药材都能买得到。
摸了摸口袋里的纸张,谢芜想起陈大夫给她写的药方,陈大夫那药坊小的很,许多药材不齐,特地嘱咐她来城里抓几副药回去给那人。
约莫是半柱香的时间,那师傅又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年长些的老者,倒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比之那师傅的神色激动,这位老先生显然见多识广,要淡然许多。
“灵芝就是这位姑娘拿来的?”
谢芜笑笑,“老先生,是我。”
“老朽行医多年,经手的百年灵芝千年人参亦是数不胜数,像今日姑娘拿来的灵芝,确实值得上姑娘所说的三十两,若是姑娘愿意,我们药铺愿意用三十两的价格买下姑娘手中的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