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芜沉默着未曾说话,老先生有所误会,思索片刻后道:“不过既然姑娘在其他药铺也曾估价三十两,价高者得,老朽这继续以三十两的价格买下亦是不妥,这样,我们药铺再加十两,你看如何?”
那就是四十两。
饶是谢芜重生为人,心也不由得砰砰直跳。
这算是意外之喜,毕竟二十两银子足够她与瑾玉过上一年的了。
唔……不过家里现如今多了个人,也许不够。
“那这株人参……”
老先生又看了眼人参,笑道:“如果姑娘愿意,我们药铺愿意以一两银子的价格买下这株人参。”
谢芜笑道:“多谢老先生。”
随后药铺师傅便将这人参与灵芝送去了内堂,老者亲自引着谢芜进了后堂,让伙计上了杯茶水后让她稍等片刻,伙计去账房领银钱去了。
谢芜饮了口茶水,又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老先生,我这有张药方,能在您这抓副药吗?”
老先生将那药方拿了过去,细细看了片刻后凝眉道:“这是治伤的,药量如此之重,看来姑娘家里有人伤得很重?”
谢芜笑着胡诌,道:“是我兄长,前些时日在地里干活被镰刀刺穿了肩部。”
老先生并不生疑,“原来如此,那姑娘稍等,我让人去抓药。”
“多谢。”
没过多久,伙计送来了四十两银子,以及包好的药材,被老者亲自送出了药铺的门。
此时天色大亮,药铺前街道已是川流不息,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谢芜走后,药铺那师傅恭敬站在那老先生身侧,低声问道:“老师,这灵芝值四十两吗?”
老先生笑笑,望着谢芜的背影若有所思道:“自然是值的,只不过咱们定县这地方我已许久不曾见过这百年灵芝,不知道这小姑娘又是从何而得的,你去查一查这姑娘来之何处,这灵芝又是如何得来的。”
“是,我马上去办。”师傅倏然想起了一件事,“老师,之前有官府的人来药铺里问过,说是如果有谁来抓治疗刀剑伤的药,让我们立即报官,刚才这姑娘所抓的药……”
老先生眉心一皱,想到谢芜适才神色坦然,并不像官府里所说的那等乱臣贼子,便低声嘱咐道:“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先去把灵芝的事弄清楚。”
这番话自然是不曾被谢芜听见,出了药铺的门,谢芜先去成衣铺给瑾玉买了几身衣裳,自四年前大哥走后,瑾玉便一直穿着她改过的大哥的衣裳,极不合身。
想到瑾玉,谢芜暗叹了口气,之前父母兄长不在,她没能力送瑾玉去村里学堂进学,否则以瑾玉的聪明,走科举这条路定能考个功名。
买了两身衣裳后,谢芜又在集市上买了些糖果和猪肉,提着满满一大包东西回了谢家村。
“阿芜,上城里去了?这是买了什么好东西这么大一包?”说话的是连家二婶子,这连家二婶子是个爽快人,没什么恶意,就是心直口快。
“进城里给瑾玉买两身衣裳。”
“买衣裳?阿芜,是不是你下个月成亲所以给买衣裳?二婶子可听说你大伯是要把你嫁给那张家当妾,我和你说,别以为城里那张家好,这做妾啊说到底就是个下人,往后就低人一等,这可关乎到你的未来,千万不能就这么草率决定了,你可得想清楚,别糊里糊涂就给嫁了。”
谢芜笑笑,“二婶子,谢谢您,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