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我还要谢谢二婶和我说这些真心话,这些糖您拿回去给二娃吃。”
“这咋行,不用不用……哎呀,真的不用,看你这孩子!行,那二婶子就收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二婶子帮忙的,尽管来找二婶子。”
连家二婶子是这村里的最爱说事的人,她能如此说,想来这村里大部分人亦是如此觉得,毕竟做妾这事,并不光荣,若非家中走投无路,谁会愿意顶着流言蜚语与骂名把自家女儿卖去给人做妾?
回到家,谢芜看了眼还在床上休息的男人,没惊动他,去了灶屋将药给煎了,鸡窝中杀了只鸡砍半边,半边合着人参一起炖了,半边用盐腌了,晒在院子里,晒得半干后收起来,可以放许久。
瑾玉中午从外回来刚进院子,便闻到了满院子的香味,进了堂屋,见堂屋桌子上摆放好了碗筷,有红烧肉有丰盛的小菜,两眼放光,连咽了好几口口水,正想上前偷吃一口时又停了下来,强行忍住咕咕直叫的肚子,出了堂屋,朝灶屋里喊道:“姐,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谢芜将炖好的鸡汤端进了屋内,“快坐下,吃饭了。”
瑾玉疑惑望着谢芜,“姐姐,今天这饭菜怎么这么丰盛?”
谢芜给他盛了一碗白米饭,“这些天你干活辛苦了,姐姐给你做顿好吃的补补身体不行吗?”
“姐,你对我真好!”
不怪谢瑾玉如此大惊小怪,这么丰盛的一桌,他已经好些年没有见过了,这肉这鸡,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有的吃,而每次过年他们姐弟两得去大伯家过年,饭桌上难受死了。
谢芜又盛了一碗饭,在瑾玉面前夹了好几块红烧肉,再将大块的鸡肉夹进碗里,盛了大碗热乎香喷喷的鸡汤放食案上。
瑾玉看着她的动作,都忘记动筷子了,“姐,你不吃饭你忙活这些干什么呢?”
谢芜拧他脸蛋,“房间里还有一位呢。”
瑾玉不高兴了。
“姐,你是为了给他补补还是为了给我补补?”
谢芜笑他小心眼,“你们两都需要补补,食不言寝不语,赶紧吃饭!”
说着谢芜端着食案进了房。
男人还没力气下床,醒来后只虚弱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黑亮的眸子一瞬不瞬望着谢芜。
受如此严重的伤,谢芜不禁怀疑,上辈子这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谢芜将饭菜放小几上,让他在床上吃,“这鸡汤你多喝点,大夫说了,你身体虚,得好好补补,这样才能好得快。”
男人看着眼前丰盛的饭菜,提起未受伤的右手一手进食,但一只手到底是行动不便,力气又不够,舀了鸡汤的调羹在半路就被他洒没了。
或许是不曾有过如此虚弱的时候,男人眼底不禁蒙上一层恼怒的意思。
谢芜看不下去,上手将他手里的调羹夺了过去,舀了汤送到他嘴边,男人微楞,双唇紧闭,戒备望着她。
“我忘了你手受伤了,我喂你,这可是我用一两银子的人参炖的鸡汤,别浪费了。”
鸡汤诱人的香味就在鼻翼,挑逗着饥肠辘辘的胃,男人按捺不住饥饿,张嘴便将一勺汤喝了下去。
谢芜一勺一勺地喂着,一边漫不经心与他闲聊,“我知道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不过别着急,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但是在你想起来之前,我还是先给你取个名字吧。”
“我也不知道你姓什么……”谢芜想了片刻,“不过我从山上树林里把你救下来,我暂时就叫你阿林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