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仓促,张家纳个妾,还会大红花轿来娶?”周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白眼瞅着谢屠夫,手上嘴上没得闲的,“大哥,不是小妹这嘴多,您让阿芜去张家做妾,问过阿芜吗?”
谢屠夫是真不喜欢自家这妹妹,从小与他不对付便罢了,如今事事都与他对着干!
他冷着脸,道:“我先前就说了,阿芜这虽然是嫁过去做妾,但在张家和那正室没什么两样,张家少爷喜欢她,她过去就是享福的!”
周氏嗤笑:“这么好的福气,您怎么不让婉儿去呢?”
谢屠夫惊怒道:“小妹,你这话怎么说的?这当初和张家少爷定亲的就是阿芜,这定亲是老爷子定的,我们这些当晚辈难道还要在今日老爷子的忌日里,违背他老爷子的意思吗?”
周氏道:“若是老爷子还在,知道阿芜是嫁过去做妾的,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那又如何?莫非你还非逼着我上门去找人家退亲?人家张家不要这个脸面?”
“他不仁我就不义,逼人做妾这事都做得出来,我去哪说都有理!”
谢屠夫不可置信般笑笑,拔高了声量,“人家是县丞,当官吃皇粮的,你一个乡下妇道人家,你想如何?你又能如何?”
周氏声音明显弱了下来,“就算他当官,那也不能为所欲为不是?他是个县丞,县丞上面还有县令老爷,做人得讲道理,若是阿芜不愿嫁,难道还绑着她上花轿不成?哪有强娶的道理!”
她虽不满谢屠夫,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确实有理。
没钱的干不过有钱的,有钱的干不过当官的。
张家有个当县丞的爹,就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比不过的。
她推了谢芜一把,“阿芜,你说,你愿意嫁给那张家公子做妾吗?”
谢芜眼睑低垂,一时片刻间不曾言语。
周氏是个急性子,又推了一把,“你这孩子,倒是说呀!难不成你真想给那张家的少爷当妾?”
“我姐姐不想给张家少爷做妾!”瑾玉上前来,双眼通红,“小姑,求求你,你去和大伯说说吧,我以后会努力挣钱的,如果不行的话,我把我那五亩地也给大伯好了,虽然比不上张家五十亩地的聘礼,但是以后,我一定会努力挣钱的!”
“什么五十亩地的聘礼?”周氏将目光望向谢屠夫。
谢屠夫怒道:“瑾玉,你给我过来,胡说八道什么!”
瑾玉哭道:“上次我听媒婆说了,只要大伯愿意把我姐姐嫁给张家少爷做妾,他们就给五十亩的良田当聘礼!”
“大哥?你真的为了这五十亩地,要把阿芜卖去做妾?”
周氏这么一问,族中长辈俱是摇头惋惜。
好好的一家人,如今竟变成这幅模样!
“这怎么能说是卖呢?无论是正妻还是妾室,这聘礼是少不了的!”谢屠夫恼怒道:“而且这五十亩地以后也是给瑾玉的,与我何干!”
周氏看了眼谢芜,“阿芜,真是这样?”
谢芜勉强笑了笑,沉了口气,上前一步,低声道:“男婚女嫁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芜本无话可说,但自从爹娘离世后,我和瑾玉二人一直备受大伯照顾,我的婚事自然也是该由大伯做主,更何况这婚事还是当年爷爷定下的。”
周氏冷哼一声,照顾?这算哪门子照顾。
都快把人卖去做妾了!
“爷爷在世之时很是疼爱我,若非如此,也不会替我早早定下这门婚事,可是当初爷爷是想让我嫁给张家少爷做正妻,我谢家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