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真是个二,第一时间的惊讶后居然笑了,“爽了吧?不生我气了吧?你要还没掰爽,我再给你一张啊?我告诉你,那张信用卡是我的,额度不高。我妈给我一张副卡,那个——”
崔玉沉着脸看他喜得手舞足蹈的样子,这莫不是个智障吧?
也没意思起来,迁怒是懦夫才有的行为。
她没说话,转身回房,路过旁边看热闹的赵子铭,道,“你死党真白痴。”
赵子铭表示赞同,“其实你要是心里真不爽,使劲花他钱没关系的。有气要发出来,憋变态了怎么办?”
崔玉看他一眼,“放心,我以后会这么干的。”
别墅里的人都在为考试努力的时候,崔玉和大房登上了去外地的飞机。
那一次崔明烟表演的依然是天鹅之死,大房依然看得泪流满面。
舞台上垂死挣扎的天鹅,映照出了她的卑劣。她只是一个不敢反抗的懦夫,屈从于现实的龌龊,最后泯然众人。
她也在流泪,可她的眼泪和大房的不同。
一个污浊不堪,一个依然带着天真的幻想。
看完表演,雷鸣般的鼓掌声里,崔玉拖着大房逃走了。
一路上没说话,飞机上蒙头睡觉。
回到别墅已经是半夜两点,她精疲力竭地开门,他轻声道,“老崔,对不起啊。”
她诧异地转头看他。
他站在楼梯间旁边的阴影里,“我知道勉强你不对,你也很不开心。可还得带你去。我怕你不在,我不冷静肯定直接冲上台了。我怕我会搞糟了,小姑姑那么美好,不能被我牵连了——”
崔玉摇头,“不必道歉。”
你的家人已经为你的任性支付了代价。
崔玉不想再听他说废话了,进屋用力关上门。
那年的期末考试,她年级排名冲到二十八,李婉和崔明生很高兴,给了她一笔史无前例的压岁钱。
唯一开心的事情,崔明烟听说了这桩乌龙的前后,皱着眉毛,“还是个小屁孩吧?我怎么会喜欢那种小孩子?”
“尽管带他来认识我吧,我保证让他幻灭。”她笑吟吟,仿佛一个天使。
快三十岁的崔玉不会再像十八岁的时候和自己赌气,她没在雪天下站很久便跑去找钟勇,上车取暖。
钟勇开了隔板,转身和她聊天。
“你走得仓促了点儿。”他说。
“也不算了。”她回,“你们不都是挺配合的嘛。”
她离开前的几个月其实就在做准备,管家的工作能挪出去的基本上明里暗里给李希了;内外事务也分给下面几个房子的管理员;另外有些安防的费用也提前支付给勇哥了。大家共事五六年,早有默契。好几次,李希似有似无地打探,“现在交得这么爽快,当初来的时候跟我抢成什么样了?你是不想干了呀?”
她就嗯了一声。
想到此,她说,“大房心思没那么细,就算找我也瞎找,不会这么快。是不是李希出卖我了?”
勇哥嘿嘿一笑,“我不知道。”
“不知道?少来,一点也不仗义。”崔玉看他诚恳的国字脸,身体往前凑了下,“勇哥,说老实话,你们盯我多久了呢?就算要找我,也不该一大早是不是?”
“老崔,我只负责老板的安全,别的什么都不懂。”
崔玉无语,这个看着憨其实精得要死的。她想了想,叹口气,“勇哥,我要三十岁了。”
从十八岁到二十九,十二年的光阴,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