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三人立即点头如啄米。
隋瑶秀眉微蹙,当家主母的气势便展露无遗。
“跪下!”
唐时钰和唐时珩噗通一声,熟练地跪倒在地,乖乖垂首听训。
皇天在上,瞧着这回母亲似乎是动了真火,祖父和父亲都不管用了。
唐时珩偷偷戳了戳姐姐,小声道:“早知道,咱们就去外祖父家避难了。”
唐时钰也点头,心道我都没让朱庆登门道歉,我也太宽宏大量了吧!
“跪好了!”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们的小动作,隋瑶简直要被气笑,便用力拍了下桌子。
八月的天还有些热,孩子们穿的也不大厚,就这么直挺挺跪在冰凉的石板上,简直要心疼死人了。
唐磬搓了搓手,再一次试探着说和,“阿玫,且先叫孩子们起来……”
“父亲!”被公公当众唤出自己的乳名来,隋瑶面上有些挂不住,双颊微微泛红。
老头儿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跟直前都是我们几个老头子看着长大的,便如自家姑娘一般。谁小时候不皮?便是你们几个这么大的时候,也还上墙爬树哩!”
长辈说话,隋瑶自然起身听训。
本来思及往事还无限感动,可听到后面,她登时又有些啼笑皆非,立即正色纠正道:“无论是爬树还是上树的皆是直前,儿媳未曾!”
她从来都是望风的!
唐磬:“……”
被亲爹和夫人联手揭了儿时历史的唐勇十分无奈,只好朝一双儿女丢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见祖父和父亲须臾之间便败下阵来,唐时钰姐弟顿时心灰意冷,知道这次一顿罚恐怕在所难免。
如今唐家的当家主母隋瑶虽然是个文绉绉的大家闺秀,可着实外柔内刚有主见,在这一窝子骁兵勇将里头端的说一不二!只要是她打定的主意,谁也不能动摇分毫。
管他什么镇国公还是抚远将军,是龙是虎的,在家里且就先盘着、卧着吧。
干脆利落的整理了唐家父子两代当家之后,隋瑶抬手拢了拢一丝未乱的鬓发,接过丫头递来的泥金绢扇,颇有些心烦意乱的扇了两下,这才语重心长道:“早年还能混过去,可如今一年大似一年,阿钰你也十六了,回头都能说人家了,怎能在大庭广众下与人斗殴?”
她的话还没说完,刚还没动静的唐磬却忽然虎着脸道:“我唐家女郎行得正坐得直,谁敢说什么!二公主十九才定亲,前年出嫁时都二十一了,咱们阿钰还小呢,你在孩子跟前说这些作甚!”
唐家三代下来,只得唐时钰这么一个嫡女,一家人真是爱若珍宝,哪里舍得她嫁人?老爷子一听这个就不乐意了。
隋瑶失笑,“父亲,这一码归一码,女孩儿大了总要嫁人的,难不成还留在家里一辈子么?”
“留下又如何!”老爷子忽的站起来,虽老迈却依旧挺拔如松,锐利的如同一杆长枪,“莫说一个,便是十个八个,咱们也养得起!”
说完,也不等隋瑶回话,当下用力一甩袖子,气鼓鼓倒背着手走了。
他的宝贝孙女配得上天下一等一的好儿郎!
京城这些十全九美的歪瓜裂枣,如何能行!
唐勇在后头追着喊了两句,老爷子半句话也没回,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的大桂树后。
“行了,你不必多言,”隋瑶对着丈夫一抬手,说不出的优雅动人,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