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隋巍和唐时珩两个人加在一块下棋都没下过老爷子,憋屈的头都要秃了,当下对视一眼,果断丢了棋子,齐刷刷跑过来抱着老夫人撒娇。
“您可不好这么偏心,说来说去都只给她,也没听见有我们的份儿。”
老爷子正预备落子呢,结果一抬头看,对面连个人影都没了,不由得哭笑不得。
“也有你们的,”年纪大了,就喜欢小辈儿围在身边撒娇,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果然找出两匹颜色沉稳的料子,想了下,又叫人扒拉了几匹绫和罗纱过来。
襄国公也不下棋了,倒背着手过来凑趣,皱眉道:“这料子这两天穿还显得有些单薄呢,别冻坏了孩子。”
“你懂什么?”老夫人瞟了他一眼,示意婢女将那几匹料子拼在一块儿给他们瞧,“这几块是云影纱,那是轻烟罗,都是外头难见的好东西。这两年老手艺人渐渐地没了,织造起来越发艰难。回头我叫人将这些缎子裁几身长袍给你们,外头原样罩一层纱衣,穿起来暖和又飘逸,岂不比寻常装扮好看?”
三个小的顺着她的话眨巴着眼睛想了下,果然美得很,就都嘿嘿笑开了。
襄国公也跟着乐呵,又道:“你也做一身来穿,保管比谁都好看。”
老夫人噗嗤笑了,面上禁不住带出快活的意思,又轻轻捶了他一下,“净浑说。”
襄国公不躲不闪,任她粉拳打在身上,笑道:“我记得你穿柳芽儿黄最俊俏,任他粉黛万千,尽数黯然失色。”
老夫人抬手捂脸,有些热辣辣的,嗔怪道:“孩子们还在哩,乱说些甚么……”
话虽如此,到底是也要了两身,连带着老伴儿也有。
见两位老人家浓情蜜意竟一如当年,唐时钰也觉甜蜜,一时间芳心暗动,竟有些期盼起将来了:
也不知来日她可能觅得如意郎君,如家中长辈一般和睦一生?
两位老人熬不得,入夜不久之后就困了,便先回去歇息,又嘱咐他们不许熬的太晚。
三人含糊糊的应了。
襄国公和老夫人都笑着摇头,知道他们三个许久不见,自然有许多话说,想来是劝不住的。好在这几日都不必去上学,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且先由他们去了。
稍后果不其然,三个人大半年不见,早就憋了满满一肚子话,当天晚上就挤在花厅说的口干舌燥。
隋巍本就好口才,能说且爱说,如今得了兴致,越发刹不住。眼见天边泛起鱼肚白,唐时钰实在撑不住,紧赶着回房胡乱眯了一会儿。只是那兄弟俩,最后竟都在榻上睡着了!
习惯了早起的三人次日还是很快就醒了,因瞌睡俱都眉眼缠涩,恨不得将脑袋塞在井水里冰一冰。
两位老人家饮食追求清淡,崇尚自然,早上便用松子和蔬菜丁等做的金玉满堂粥,配着热乎乎的奶饽饽、鸡丁菌子小笼包,并酱菜、瓜齑条儿什么的,滋味淳朴,十分香甜。
就在饭桌上吃着东西呢,三个小的还此起彼伏的打哈欠,眼睛里都渗出泪来,脑门儿更是争先恐后的往桌子上磕。
两位老人看的又好气又好笑,“说了早睡,偏不听,这回吃苦了吧。”
唐时珩闭着眼睛发出痛苦的哀嚎,后悔不迭,“我听了一晚上他朋友如何如何金姿玉质,世间少有地上难寻,结果昨儿梦里都是一个陌生男人的模样……”
唐时钰带头笑趴在桌上。
简单用过早饭,三人这才回去换外出的正经大衣裳。
这一回唐时钰总算如愿以偿的穿了男装。
为了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