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钰摇头,“人太多,闹得头疼,倒不如在这里歇歇。你们只管去看,只将结果同我说说就是了。”
下头的人难得热闹,都谢恩后一窝蜂似的欢笑着去了。
见她不去,郭骠也说不去,隋巍又想跟六皇子安心讨论学问,自然也不去。
不去,却不代表无事可做,唐时珩问道:“姐,你觉得谁会赢?”
“自然是六公主吧。”郭骠不假思索道。
这些年什么珠宝玉器都被他们玩遍了,早就不新鲜,珊瑚树可不是什么人都弄得到的。
唐时钰却忽然撸了手上的翠玉戒指,歪着头笑道:“我赌三公主。”
那戒指色泽纯正,浓翠欲滴,非等闲可比,郭骠就笑,“我知道你们俩要好,到时候输了可别心疼的哭。”
说着,也摘了一个鎏金嵌宝石臂环,叫人拿大银盘一并盛了。
隋巍轻笑,从腰间抽了一块芙蓉团配丢进去,“三公主。”
唐时珩也跟着凑趣,稍后六皇子亦顶着众人打量的目光,微笑着将羊脂玉扳指放在那翠玉戒指旁边。
七皇子唯他马首是瞻,自然也是的。
就连江青霞这不大爱凑热闹的,也摘了鬓上黄玉雕刻的菊花,冷静的压了三公主。
郭骠看的哇哇大叫,又不自觉热血沸腾,“好啊,且瞧着吧,回头你们都得输给我!”
谁知不过一刻钟过后,各人派出去的丫头、小厮纷纷回禀道:“三公主赢啦!”
原来六公主本以为胜券在握,难免十分得意,谁知还没亮出宝贝,就听见旁边一阵汹涌的赞叹之声,定睛一看,整个人都气的绿了。
三公主竟也带了一株血珊瑚!
而且那珊瑚树高近二尺,足足比自己的大了一倍有余,且上头还镶嵌了许多珍珠、美玉和宝石,自己那光秃秃的珊瑚完全不能望其项背!
珠玉在前,六公主再拿出珊瑚树只是自取其辱,她当场拂袖而去……
郭骠听后呆了半晌,看向众人的眼神十分一言难尽。
“若非我晓得阿钰为人,真是要怀疑你们合起伙儿来耍我哩!”
唐时钰不禁捧腹。
其实早在六公主沉不住气,提前将自己的底牌翻出来的那一刻,胜负已分。
淇淇河会的结束好像提前宣告了温暖时光的告罄。
眼见着一天冷似一天,姑娘们打扮起来越发用心,拼了命的将这一年还没穿完的漂亮衣裳,没戴完的精致首饰都堆在身上,免得来年过了时。
唐时珩回太学上学去了,因往返要一个多时辰,他也不天天回来,只剩唐时钰一人的镇国公府瞬间冷清了许多。
隋巍已经算正经的大人了,虽不必再日日去太学报道,可每日文会等交际不少,也是早出晚归的。
天气凉了,桂花渐渐地落了,树叶慢慢变黄,好像盛夏忽然就开始朝着暮秋撒腿狂奔,到处呈现出一派零落萧条。
唐时钰在家待不住,出去骑马打球又腻味了,这日忽然听说玉仙楼来了个什么绝色的乐妓,这才来了兴致,便又换了男装,只带着流星和牙月他们几个侍卫出去了。
鱼肠和承影本也要跟着,被她死活留在家中。
“哪儿有公子哥儿出门还带着侍女的?”唐时钰道。
承影失笑,“您就算穿了男装,难不成人家就看不出您是姑娘家?”
男人女人差得多了呢,不光是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