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点点头,显然十分满意,又抬手搔了搔她的脸颊,眼中趣味甚浓。
妧贵妃十分顺从的顺着他的手指蹭了蹭,又趁热打铁道:“当娘的不就是想替自己的孩子划算吗?如今您亲自下了旨,总算把老六和老四给定下来,臣妾也觉得松了一大口气呢,剩下的,也就给眈儿看着了。”
圣人才要说话,却见妧贵妃忽然红了眼眶,不觉有些诧异。
难得气氛正浓,圣人少有的开起玩笑,“才说了松口气,怎的忽然又要哭了,可是舍不得儿子?”
妧贵妃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角,嗔怪道:“瞧您说的,臣妾都这一大把年纪了,再过两年都够做奶奶了,哪有什么舍不得?”
她甚少这样含羞带怯的,猛然一做更别有一番滋味,引的圣人下腹一股火窜起,又伸出手去摩挲她细腻如脂的腕子。
妧贵妃勉强笑了笑,忽然掉下两滴泪来,哽咽道:“只是臣妾忽然想起来,上月眈儿与臣妾说起大公主的事,我们娘俩还唏嘘了一回,可眼见着她大了,未尝又不是来日的大公主,臣妾每每思及此事,便觉心如刀绞,如何能不难受?”
她这么一说,圣人也想起来远在塞外的大公主,不禁长叹一声:“你们娘俩都是好的,你体谅萧妃为母艰难,眈儿也与老大姐妹情深,是你教的好。”
妧贵妃又道不敢,只是又顺水推舟的说了几句大公主的艰难。
“臣妾没读过什么书,只是个仰仗陛下生存的妇道人家,可也知晓塞外艰难。如今也听说咱们的将士屡战屡胜,炤戎等国又纷纷送质子入京求和,既然如此,难道真的不能叫大公主回京侍奉?臣妾每每去给皇后请安,瞧着她也觉孤独可怜。”
到底也是自己头一个女儿,还是正宫皇后所出,在很长一段时间,宫中只有大公主一个孩子。故而圣人对大公主也是有几分感情的。
虽然他之前曾因此事训斥过三公主,但实际上也对这个女儿颇觉亏欠,这会儿又听妧贵妃提及,难免感慨良多。
“这样的事情又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若非大公主和亲给大庆挣了几年休养生息的喘息机会,他们又哪里会打的这么容易?又不知要多死多少将士呢!外部又一直虎视眈眈,一旦军中空虚,后果不堪设想!
经妧贵妃这么一打岔,圣人原本那点旖旎意思都消失于无形。
“罢了,一个大公主已经叫朕心痛了,”圣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妧贵妃的肩膀道,“就叫眈儿留在身边吧,朕和太后瞧着也欢喜。”
妧贵妃一听,直接就呆了,然后二话不说扑地磕头,砰砰几下,脑门上都渗出血丝来。
“只要能留在臣妾身边,便是嫁个七品小官也好啊!”
她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只是泪流满面,“谢陛下恩典,谢陛下恩典,臣妾替眈儿谢陛下恩典!”
这么要强的一个女人,多年来都不肯服软,可今日为了一双儿女……
圣人微微叹了口气,想伸手扶一把,却又忽然想起来什么,到底是缩回手,又好言抚慰几句话便匆匆离去。
等圣人走后,妧贵妃才从地上爬起来,面上除了得意,哪里还有什么激动或悲怆?
“顾嬷嬷,扶本宫起来!”
待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外头又来了几个小太监,捧着一堆盒子说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