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经过吴国后再往北走便又要过陈国边境了。
到过临南的人是很难忘却临南那种富庶繁华的,作为政治和经济中心临南不仅有着厚重的历史积淀,还有着安定康裕的社会环境,而与之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不是别国,而是陈国边界。
贫困,荒凉,饥饿,疾病,战争你能想象到的灾难都能在这片土地上轮番上演。这是一个播种的时节,当是喜悦的,可当师徒三人走上这片土地时,擦肩而过的尽是一些骨瘦如柴,黝黑,散发着死气的活人。
这里的人身着的皆是破布褴褛,偶尔体面一些的也是不知洗浆过多少遍的粗布麻衣,灰色的,黑色的,黯淡的 。进入这座城池,死气便萦绕而上了。
师徒三人刻意换了旧衣,但走在街上依旧打眼的紧。衣着能换,但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却是难以改变的。
祁曜倒是浑不吝,化了浓眉,贴着胡子,仙气说散就散,转眼就成了沉默寡言的中年老男人。
萧纪凰和陈阿秀则换了一身粗布褂子,一段路都老实听话的低眉耷眼,亦步亦趋地跟在顾卿云身后。
嚯!一时还真没人敢近身!
因为这活脱脱就是一个人贩子,拐了两个小崽子。
而走了长长的一段路,见果真无人觊觎后陈阿秀和萧纪凰也敢和顾卿云扯两句淡了。
比如说:“师父,那户人在熬什么汤?还有肉香味。”陈阿秀抽了抽鼻子,祁曜隐约猜到了,但有点儿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的和她说,最后犹豫再三他才非常婉转地道:“这是由细胞组织器官所构成的生命系统,当然现在已经是无生命机体了。”
“那是什么,好吃吗?我从来没吃过这个。”陈阿秀有点垂涎。
萧纪凰也没太听懂顾卿云巴拉巴拉说的一堆专有名词,但无生命这三个字很容易理解,萧纪凰沉默了一会,在陈阿秀兴趣盎然跃跃欲试的眼神下,他开口说:“死人尸体,你要吃吗?”
陈阿秀先是两眼蒙圈地“啊?”了一声,然后在师父和师兄沉甸甸的眼神注视下她的反射弧终于缓慢地将词义送入大脑了,接着她的胃部忽地开始翻涌,喉管开始痉挛,她艰难地发出了两声“嗬,嗬”,然后猛回过头抱着桥柱对着河里哇哇吐了起来。
“你吓到她了。”祁曜说。
“我不是,我没有,是她胆子太小了。”被盖锅,萧纪凰不太开心地低头微微嘟嘴撒娇。
【主脑:呕!】
祁曜一脚把主脑踹进小黑屋,系统内清净了。
祁曜对活人吃死尸这件事没有太大的触感,首先这个国家没有明确的法律条文限制该行为,其次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里的人都快穷到吃自己了,你还巴拉巴拉和人扯一通人权道义,这叫“何不食肉糜”。
而萧纪凰也很冷静,祁曜暗自夸赞了一下,不亏是要做王的男人,见过大场面,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
陈阿秀吐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她说什么也要闭着眼睛,捂着鼻子,决不再在这乱听乱看乱嗅。她有气无力地说:“师父——我们快走吧。”
让陈阿秀不说不看不听,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好奇天后,八卦女王,还有个什么称呼来着,这都是阅晋江无数的主脑给陈阿秀取的爱称。祁曜来评价一下,非常贴切,无法反驳。至少离开陈国的这几个月,祁曜已经把陈国建国以来所有朝堂内外的八卦都听了个遍了。
陈阿秀上嘴皮下嘴皮一碰,什么陈国后宫传,陈国攻略等等剧集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而且有理可证,有典可究。譬如上一任贵妃其实是个小骚蹄子,比她还小一岁就敢仗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