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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少年
 不一会儿,四房的仆人到了,帮着他们将箱笼行装搬到大门口,抬上板车用麻绳捆扎得结结实实。

    赵氏与常嬷嬷自有一番叮咛,千万个不舍,洒了一回泪,倒是蔺知柔笑着安慰她。

    赵氏把挂在肘弯的小布囊与她斜挎在肩上:“阿金的背囊里有水囊和麻胡饼,饿了与她要来吃,书囊收好,莫丢了。”

    说着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阿娘逢了根金簪子在夹层里,以防万一,无事莫叫人知晓……”

    赵四郎已站在车旁等了半天,笑着催促道:“有我同去你怕什么?”

    常嬷嬷忙道:“是啊,四郎常去江宁,那条道是走老了的。”

    赵氏这才让女儿和小金登车:“千万跟好你阿舅啊……”

    话还未说完,赶车人便扬起了鞭,驴车辚辚地驶出了曲巷,留下两个妇人久久伫立凝望,直到影子汇入远处熙熙攘攘的街衢,再也看不见。

    从扬州到江宁,陆路加上水路总共大约两百里,加上他们带了重货车船都走不快,路上得耗费两三天时间。

    他们出发时分了三辆车,赵四郎与铺子里的手力共乘一辆骡车,蔺知柔则和小金乘一辆小驴车。

    车厢狭小憋闷,没有座椅,侧面也不开窗,赁来的车自然也不会十分洁净。

    蔺知柔和小金席地而坐,鼻端充斥着牲畜的气味。这也罢了,遇上道路崎岖一些,车便颠得人浑身的骨头几乎散架。

    蔺知柔上辈子去异乡读大学,选的总是最便宜的火车,甚至站过近十个小时,可比起古代的驴车马车还是舒服多了。

    小金是赵家的婢子,从未出过远门,起初还有些新奇,不到一个时辰便欲哭无泪,用袖子遮着口鼻,不住地问:“怎么还没到啊?”

    蔺知柔安慰她:“一会儿换了船就舒服多了。”

    “小郎从吴县到扬州也是坐船么?”小金还没坐过江船,又好奇起来。

    “船和车都坐的。”

    “吴县比江宁还远罢?”

    蔺知柔“嗯”了声:“稍远一些。”

    小金想了一会儿,又道:“那长安是不是很远?”

    “是啊,路上需几个月,十一月考试,最晚仲夏就得启程了。”蔺知柔一边说一边取出在市坊买的行卷之一。

    小金连连咋舌,一想到时候八成还是自己陪着,几乎晕厥过去。

    说话间驴车出了城,行至一段平坦的驿道,蔺知柔伸腿将车帷挑开一点,靠在车壁上,借着光读行卷。

    这些士子为了吸引贵人的注意各显神通,无所不用其极,除了正经诗赋以外,志怪传奇也是个极受欢迎的题材。

    蔺知柔手上这卷就有两则狐狸精的故事,作者的诗文乏善可陈,小故事倒是写得有滋有味,正可解旅途乏闷。

    蔺知柔一边读,一边用白话说给小金听,小金也讲了几个从乡间老妪处听来的神怪故事,中间下车活动了下筋骨,就着清水吃了些胡饼,不知不觉半日消磨过去,车已行至扬子津。

    下了车,蔺知柔放眼望去,只见江面上舳舻相属,帆樯林立,一直延伸向浩渺的天际,竟是望不到边。

    扬州城的官河上舟船也多,可那毕竟是城中的内河,与广袤的江面不可同日而语。

    小金手搭凉棚踮着脚张望,连连惊叹:“这得有多少船呐!”

    不一时,赵四郎找好了船,与车夫会了帐,叫船工与手力将货物和行装卸下,搬运到船上。待一切准备停当,登船划棹,日头已偏西了。

    坐船果然舒服多了,江上风平浪静,落日映红水面,不时有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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