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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江叡凝望着余家那矮矮的后门,若有所思道:“这是丰乾六年,吴家该上门提亲了……”

    耳边狂风呼啸,银鞍没听清,追着问:“公子说什么?”

    江叡摇头:“没什么。”他侧身从银鞍手里把缰绳拿过来,牵着马顺着街衢往前走,天实在冷,呼出的气息瞬时化作白雾。

    他默然走了一阵儿,突然说:“你去打听打听,陵州的世家里哪家有尚未婚配的郎君,要人品好的。”

    银鞍一愕,问:“公子打听这个做什么?”

    江叡瞥了他一眼,目光冷冽,银鞍忙把头缩回来,默不作声地跟在江叡身后走。穿过了两条街巷,江叡低声呢喃:“好让父侯给余家大姑娘指一门好亲事,那个吴朱轩嫁不得……”

    声音低徊若风中咽语,这回儿就连银鞍也没听清楚。

    主仆二人走了半个时辰,便能遥遥看见燕邸门前的两个石雕灯柱,里面点着白色的大蜡烛,在漆黑幽深的街道里闪动着两簇光,宛若在茫茫黑夜中引领着它的主人归宅。

    里面人早得了信,声势浩大地开了中门将二人迎进去。

    燕邸是魏侯府的契产,在隐蔽街巷,江叡一年中总会来住几个月。因这里的门禁比不得侯府森严,没有繁文缛节,时常在这里处理一些紧急军务,召见一些要紧的人。

    眼下陵州南面的山越人作乱,杀戮无数,又劫掠了三个魏地的粮仓,魏侯大怒,特让江叡召集兵将,平定叛乱。

    他进了书房,楹柱挂着深蓝色的绣幄,上面刺着云鹤兰花,显得素雅淡洁,其余家具物什也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所布置。案牍上堆了小山高的军情奏报,他却没心思去看,躺在茵褥上想,前世这个时候他刚到燕邸这一晚,余弦合便偷偷潜了进来,借口说要向他切磋剑术。

    他不消细想就知道那丫头是看他离了侯府,没那么多规矩通报,所以才迫不及待来找他。

    当时他待她有些冷淡,又因军务繁冗,没有耐性,二话不说就派人通知余思远来把她领回去。

    他摩挲着茵褥上的毡毯子,看着外面月满中天,隐隐有些期待。

    门吱呦一声,他的眼睛亮了亮,立马支起身子去看,见银鞍端了两根大蜡烛进来,眼色一黯,又躺了回去,失望之情满溢。

    银鞍察觉出自家公子对自己的嫌弃,很是无辜的样子,悄悄把蜡烛放下,见江叡躺在茵褥上,想去灭灯,刚把镂花灯罩拿下,便听江叡问:“你想干什么?”

    银鞍躬身回道:“灭灯。”

    江叡冲他摆了摆手,看着窗外沉酽的夜色,很不放心,这要是灭了灯,乌沉沉的一片,翻墙进来的弦合怎么能找到自己。

    银鞍狐疑地看了看自家公子,将灯罩盖回去,出去,转身关门。

    手刚一碰到门扉,就听江叡又问:“你还想干什么?”

    银鞍:“关……关门。”

    江叡又看了眼外面的夜色,道:“不用关了,把门大敞着,你走吧。”

    银鞍愣愣地看看江叡,又看看外面,隆冬腊月,寒风凛冽,大敞着门睡觉,这……

    三公子莫不是疯了?

    他这边心里正嘀咕,那边江叡在茵褥上翻了个身,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还不走,在这里多不方便。”

    不方便?银鞍开始纳闷,他伺候三公子十年了,从来没见不方便过,怎么这会儿反倒成了不方便的人?

    银鞍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小心脏碎裂的声音,瘪着嘴,委屈兮兮地看着公子仰躺的背面。

    江叡似是想起了什么,坐起身,回头看向银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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