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眼神交流,陌生男人竟伸手轻触宋隐的伤口:“还很疼?”
冰凉的指尖挑起了宋隐的视线。他发现男人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指环。他想了想、又摸了摸自己的无名指,心里默默打了个寒噤。
一模一样,是对戒。
所以这个陌生男人就是“齐先生”,驾驭那股辛辣淡香的人、自己的结婚对象?
宋隐陡然凌乱起来。他一方面怀疑自己不但失忆还失了智,另一面却又觉得如果对象这般赏心悦目,同性婚姻好像也能说上一句“真香”。
“你在发烧?”齐先生又将掌心贴向他的额头。
宋隐哪里禁得住如此体贴,就算没发烧也要开始燥热。他正犹豫着是“迎男而上”还是“知男而退”,只听门外又一阵脚步嘈杂,呼啦啦闯进来一大堆人。
来人全是宋隐的高中同学。两个男生合力抬着一扇破烂门板,还跟着两个女生,全都脸色煞白、魂不守舍。
“天呐怎么回事?!”杜珊也失声惊叫。
宋隐被齐先生搀扶着凑上前去,发现门板上趴着一个名叫郑辰的男生,浑身滴水,白得发青的手臂软垂下来,跟着门板一起晃动。
而让杜珊惊叫的是他的背部——那里居然开着一大朵红花。
那是一朵新鲜至极的真花,手掌大小的华丽花冠使它更像华而不实的人工选育品种。但那细长微翘、红如滴血的花瓣却又带着一丝野性与不祥。
没人看得见这朵花的茎秆和叶片,它就像是直接从郑辰背上生长出来的。
从小驯养在唯物世界观里的众人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幕,一时面面相觑。见迟迟没人动手,宋隐唯有亲自摸向郑辰的颈动脉,又翻开眼睑查看瞳孔——无奈已是最坏的结果。
“怎么回事?!”他问抬门板的人。
惊魂未定的同行者勉强拼凑出了事发时的情况——为了收集柴火,他们结伴在村中探索。途径村口树林时,郑辰忽然滑下溪沟。大家七手八脚地将人捞上来,就发现他的背上开出了这朵花。
太不符合逻辑,怎么听怎么像胡说八道——宋隐当然没有直接质疑,他取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手套戴好,将那朵花从遗体上拔了下来。
出乎意料,花朵下方根本没有花萼和根茎,离开遗体就散成了一堆花瓣。
摘除红花之后,郑辰的背上露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杜珊吓得抱紧了身旁的女生。其他人也各自产生了不适反应。
“植物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口。”齐先生断言,“花朵只是伪装,为了掩盖郑辰真正的死因。”
抬门板的两个男生愕然委屈:“你觉得我们在撒谎?”
气氛陡然紧绷,宋隐想也没想就出面调停:“伤口的确离奇,但如果真要撒谎,反倒会编得更合理些。”
“小宋说得没错。我绝没有指控各位的意思,抱歉。”齐先生从善如流。
人长得帅,又够听话——宋隐又在心里默默地评价了一次,真香。
“电话和网络全都不通,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我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名为高良的男生极为焦虑:“如果现在原路返回,也许能在天亮前出山报警。”
“会不会太勉强?”宋隐指着自己的额头:“夜路危险,万一再遇到坍方受伤怎么办?”
“可是你看看那朵花,谁能保证下一个不是我们?”任重也站到高良这边。
六男三女很快分成了两派。高良、任重、陈杰和一位名叫林乐的女生决定连夜报警,余下的人则留下看守郑辰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