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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雪狼
来,又被强行打开了身躯。

    到后来,商弦已被折磨得双眸涣散,只知无力地卧在地上发抖,微卷的乌发覆去了瑟瑟轻颤的玉肩,睫羽扑闪如枝头摇摇欲坠的墨梅,花瓣上沾的露珠,是盈于睫的泪。

    雪狼将他的衣衫抓挠得凌乱破碎,无法蔽体。

    桓冽携雪狼离去后又过了许久,商弦才颤着手,勉强取出嘴里浸饱了涎水的丝帕,檀口被堵得久了,一时竟难完全合上,微微张着,下唇被他自己的涎水润泽得湿盈盈发亮,似浇了层糖汁,牵着丝。

    其实雪狼并未真正对他做什么,只是扒烂了他的衣裳,但被一头孽畜压在身下狎玩的不堪事实,狠狠敲击着他的自尊。

    这是直锥人心的羞辱。

    商弦吃力地撑坐起来,鸦发瀑落,垂至臀间,竟比身上脏污残破的衣衫更能遮挡躯体。

    他侧身看着水里自己的狼狈之相,轻声颤笑,陡然发狠地抓起一把石子,砸碎了水面倒影,眼瞳冷冽如冰,雪亮凌厉。

    ……

    “这是怎么回事?是桓冽干的?!”除却桓冽,朝斐实在想不出如今宫廷中,还有谁敢这样对待商弦。

    商弦点头,掩唇咳嗽了几声:“是我不对,不该逞口舌之快。”

    原以为已经心如死水,遇到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波澜不惊,然而每次与桓冽单独相见,他都难以一味哑忍,在巨鸢上时是如此,这一回也是如此,而这回的下场,就是被桓冽指使一头雪狼,弄得遍体鳞伤,令身心蒙辱。

    “你又和他起正面冲突了?”朝斐眼神阴沉,欲语还休,“……罢了,先去榻上歇歇,当心别碰到伤口。崔伯,帮我把金疮药和生肌膏拿过来!”

    崔伯取来了他要的两盒药膏,朝斐用一根木钗绾起商弦的长发,指尖挑起金疮药,在他凝白肌肤被雪狼指爪划割出的血痕之上抹开,动作极尽轻柔:“可能会疼,忍一忍。”

    商弦垂着睫,任由他摆弄自己,替自己上药,偶尔觉得痛了,便抿紧双唇。

    上完了金疮药,正要上能迅速长出新嫩肤芽、令外伤加速愈合的生肌膏时,朝斐忽而想到了什么,蘸了生肌膏的手停在半空,冰凉的药膏落到衣袍上,略微化了开来,晕出一抹湿迹:“这些伤痕,不如就先留着,若是有机会,装作无意给那小皇帝瞧瞧……”

    “苦肉计?”商弦撩起眼睫,摇了摇头,“不妥。”

    “是美人计中的一环。”朝斐纠正,又问,“有何不妥?”

    “你也太高看谢云翦对我的感情了。”商弦语气平淡,“就算他年纪不大,涉世未深,可以利用,但胤国的皇帝,岂会真是傻子,分不清利害关系?”

    他直视着朝斐的双瞳:“若换成你——”

    朝斐是聪明人,无需他点破,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换成我,我不会在自己羽翼未丰之时,为了所谓美色——或许也有那么几分喜欢的人,得罪一个手握兵权、大部分政权,且由我父皇生前钦定的监国重臣。”

    “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商弦从支摘窗边的青瓷花盆里摘下一朵深红扶桑,置于鼻端轻嗅。

    “美人计”,虽然相貌清丽无方,但毕竟是堂堂男儿,对这三个字,他本是厌恶的,可今时今日……

    商弦勾起一痕冷艳带毒的笑,折断了手中花梗:“没关系,还有时间。我会让他——离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