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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毒发
    “他究竟怎么了?”谢云翦焦灼地问。

    庄悬舟犹疑了一下:“如果微臣没有猜错,商大人他,恐怕是毒发了。”

    “毒发?”谢云翦大惊失色,“他什么时候中过毒?”

    一声声呻|吟犹如剜在心上的刀刃,并不锋利,却令人钝痛,不待庄悬舟回答,他又急道:“还不快传……还不快去找大夫!”

    “陛下恕罪,”庄悬舟点了商弦身上的几处穴位,呻|吟声弱了些许,变成迷蒙的闷哼,夹杂着含混可怜的泣音,“请大夫无用,商大人体内发作的毒,毒性霸道,医馆里的大夫治不了,只能以特定之药暂时压制。”

    谢云翦不耐道:“那就把你说的特定之药找来!”

    他堂堂胤国天子,想要什么,还不都如探囊取物?

    庄悬舟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微微握紧。

    商弦呼吸的热度仍烙在指侧,怀中人汗湿重衫,眉尖似蹙非蹙,发丝轻轻扫在他胸口,拂掠着他天人交战的内心,他压低了眉眼,上下嘴唇鬼使神差地一碰:“这种药,普天之下,唯有一人持有。”

    “谁?”

    话已出口,便似覆水难收,由不得他反悔:“摄政王。”

    约莫一盏茶功夫后,一架马车从县令府飞驰而出,没入了无边无际的雾海。

    夜雾极浓,松明之光难透,阻碍了视线,车夫叫苦不迭,禁不住回首:“这雾太大,此时上路怕是会有危险,望陛下三思啊。”

    “少废话,”谢云翦隔着车帷狠踢了他一脚,“朕让你上路你便上路,若是耽搁了,朕要你的脑袋。”

    车夫被他踹中后腰,有苦不能言,揉着腰噤了声,转过头前,不经意从车帷的缝隙里瞟见了一只手,莹白似玉,指甲光润剔薄如沾露,略带玫红,被小皇帝怜爱地托在手掌上。

    其余人皆屏声静气,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嘴,一路上,除了鞭声、马蹄声和辚辚车轮声,只能听见谢云翦生涩的安抚,紧张与温柔交织:“没事,没事的……很快就到了……”

    “好疼……”饱蓄的泪水,自商弦眸尾滑出,恍若沾衣的梅雨,打湿了谢云翦抚他鬓发的手指,他曾见证过谢云翦的弱态,这下换作谢云翦见证他的弱态,用听觉和触觉。

    桓冽及其拥趸曾嘲笑他的柔弱,可有时候,柔弱又何尝不是一种武器?只不过往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果不其然,谢云翦手颤了颤,将他抱得更紧,同时厉声催促:“再快些!子时之前,必须赶回盛京!”

    无人敢有异议,茫茫白雾中,乌衣卫沉默地护在车驾两侧,翻飞的黑衣融于夜色,又过了不知多久,一人叩响车窗:“陛下,到雍门了。”

    谢云翦立刻打直了脊背:“召摄政王进宫——不,去摄政王府。”

    “皇上夜还——城门校尉听令,速速开门——”

    士卒击鼓为号,马车驶入轰然洞开的城门。

    昭陵县距此百里之遥,离去时的浓雾早就散了,时近子夜,整座盛京灯火阑珊,街巷上只影也无,车夫驱车驶过一个转角,便见一队人马迎面而来。

    “吁——”马队在他们跟前停下,所有人齐齐翻身下马,为首之人,赫然是桓冽,“臣,恭迎圣上平安归京。”

    “是摄政王来了?”车帷掀起一角,谢云翦急迫而欣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借着火光,桓冽一眼看见了他抱在怀里的人,青丝如水泻地,身躯被车帷遮挡着,仅露出一线沁着莹莹汗光的颈项。

    “是臣,”他应道,“前来为大乐正送牵丝的解药。”

    车帷被迫不及待地掀得更开了些:“来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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