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无名是谁啊,她可是个小机灵鬼,不就是气氛有些尴尬么,无妨,她让气氛活跃起来就是。
安无名放下糕饼,摇着云凊然的衣袖撒娇:“云姑娘别生气,我那句话是耍嘴玩的,我可不去跟王灵鸢那臭丫头睡觉。”
云凊然微微挑眉,看似并不很在意的斟了杯茶,端起来仔细的盯着浮沫看:“哦?是么?”
安无名拼命点头:“可不是,要睡觉也是跟亥冥殁这样的人睡。”王灵鸢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万一咯到她怎么办?还是亥冥殁好些,从外观上看起来,该有肉的地方很有肉。
还未等她细想,只听“砰”一声,茶杯碎裂。
见白瓷杯盏殒命,安无名吓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突然记起云凊然曾说过讨厌女人这话了,想来是方才她说的这些睡觉不睡觉的浑话,厌恶到云凊然了。安无名知错就改:“对不起。”
云凊然慢条斯理的将碎片从手中捏走,取出方才安无名揉过脸的绢帕拭了拭手中的茶水,半晌才缓缓道:“这又是道什么歉?”
安无名道:“我恶心到你了。”
云凊然一怔,又深深望了安无名一眼,摇头:“没有。”
安无名道:“你不喜欢女人。我却总说睡不睡觉的事情烦你,耍你流氓,让你生气。”
云凊然不自然的轻咳一声,耳后又升起一层红烟,使她整个人变得更娇俏可人。
云凊然道:“没有。”
这两个字实在有些敷衍,到底是在回应她哪句话的呢?安无名非要搞清楚:“什么没有,是说没有讨厌女人还是没有耍你流氓还是没有生气?我语义文辞学得不好,闹不懂你的意思。”
对于歪着头直盯着她看的安无名,云凊然又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冰凉的手指捂住了她的眼睛,低声道:“好了,不管你道什么歉,我都原谅你了。吃饭。”
饭毕。
安无名提出要去慰问一下老大他们,毕竟是同生共死过的,也总得去奚落一下他们现在的处境,然后显摆一下自己才是。
云凊然本要尽地主之谊陪安无名同去,却恰好有侍从来禀告沐家公子登门造访,有要事相商,实在脱不开身,便着了一个侍从带安无名前去。
其实不必着人带路,云家的宅子,安无名早在小时候就摸透了,比如云凊然的庭院在哪儿,比如云凊然最喜欢呆在哪儿,比如云凊然躲她的时候藏在哪儿,她再明白不过。但安无名没有说,怕显得太过机智惹人怀疑,只得跟着随从去了。
云府与七年前并无太大变化,仍然是假山假水好风光,高宅大院气派足。唯一不同的便是庭院墙头的各个角落,都栽满了梨花树,想来春季梨花盛开,风舞飘零,一定美丽动人。
随从见安无名盯着梨花树出神儿,轻笑道:“尊客在看什么?”
安无名道:“听闻当年前家主挥刀砍断云姑娘庭院所有树枝,填了所有湖泊水流,此事当真?”
随从点头说道:“小人也只是听闻罢了。自主母离世后,主子便日日躲在阁中伤神。后又不知什么缘故与家主大吵一架,先家主一气之下砍了树枝填了湖泊,又把主子关进家祠整整三个月……后来先家主也因故去世,这偌大的产业就只有主子扛起来了。”
安无名道:“难为她了。”
随从道:“难得尊客是明白人,主子这些年……”顿了顿又道,“……自接任家主以来,便着人在云家宅院的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