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努力回想,怎么也想不起清郡主此人,他成婚的早,慕菁又管的紧,他对旁的各家闺女也不熟,只依稀似乎听过老北静王有这么一个爱女,只是身子骨不好,老北静王夫妇战战竞竞的一直养到了一十八岁上下,终究还是因为一场风寒而不幸过逝。
贾赦之所以还记得此事,是因为当时慕菁特地随了老太太前去祭拜清郡主,对当时老北静王夫妇痛失爱女时的痛苦印像深刻,感同身受,回来与他说了一说,贾赦这才略略留意了些。
贾赦粗粗算了算,按着时间来看,清郡主现在应该已经没了才是,怎么会还活着呢?
且不论清郡主的生死之谜,贾赦连忙悄悄地将夏德全请到了一旁,塞了个荷包给夏公公后低声问道:“夏公公,这事是否弄错了?”
贵为老北静王爱女,那怕身体不好也有一堆男人抢着要,犯不着选他这个二婚头啊,况且他膝下又有二个原配儿子,那里能配得上北静王的掌上明珠清郡主?以老北静王爱女的身份,再怎么的也不用做人继室啊?
夏德全笑道:“圣旨己下,怎么可能会弄错呢。”
俗话说的好,君无戏言,即使是错了,也得将错就错。
贾赦苦着脸,“赦可否求圣上收回成命?”
他虽然不知道这清郡主的容貌性情,但想她在京中多年,除了体弱之外并无其他名声,想来是个容貌、性情均不出挑的女子,若他当真是原身,那怕清郡主容貌普普,也不能否认清郡主的确是个极适合的对象,但他不是原身,况且……
一想到他将来百年之后,要是被慕菁知道这事,贾赦便不由得头皮发麻,突然觉得混身都有些疼了。
“呵呵。”夏德全直接回了两个呵呵,意味深长道:“贾大人果然是勇气可嘉啊!”
他传旨传了那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想拒绝圣上的赐婚圣旨的,有本事你自己跟圣上说去啊,拉着他这么一个不能人道的老太监说不想成亲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见贾赦当真是愁眉不展,再想想贾赦先前抱尸挝登闻鼓一事,想来怕是与张氏夫妻情深,是以不愿意再娶。
夏德全劝道:“圣上知道贾大人与先夫人夫妻情深,不过偌大的一个荣国府不好无人管着,况且两个公子还小,还需要母亲照顾才是。清郡主是北静王爱女,性子向来温顺,想来必定能为贾大人分忧解劳,让贾大人无后顾之忧,好专心为朝堂办事。”
就暗卫所言,以贾政夫妇与贾老太君进狱神庙之后,贾大人便自己管起了荣国府,要是贾大人不过是个虚位将军也就罢了,但贾大人眼下负责着工部的化肥厂,又要管着荣国府,长久下来,势必会分了心思。
夏德全这话倒真是多少说进了贾赦的心里了,这管家绝对是他所有做过的工作之中最不好做的一个。
管家娘子全然不懂律法,所谓无知者无惧,每每变着法子想给自个的荷包捞银子,其斗智斗勇下所用的心力可比朝堂上的更让他心累多了,要不是他下狠手发卖了好些人,只怕这个荣国府还没那么容易理顺。
相较之下,工部的工作虽然劳累,但他令出随行,并无阻碍,再加上他在景荣朝时曾经是工部尚书,对工部里的事儿门清,没费多少力气便把整个屯田部牢牢的掌握在手上,倒是轻闲的多。
想到此处,贾赦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些男人丧偶之后很快再娶,这又当爹又当娘又当管家婆的日子当真不是人干的活啊,不过……想想慕菁的拳头,贾赦还是不敢轻易答应了这门婚事。
贾赦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