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巢抬头呆呆地看她，然后伸手拉下季昙的手，道：“大师姐的手……也不单单是拿剑刺人的手呢。”

    ……

    这话说的，难不成杜清凌以前闲着没事就喜欢拿剑戳人吗？

    这话要是换做以前的杜清凌听了，怕是晏归巢最后连半条命都没剩下了。

    不过季昙不喜为难于人，就算晏归巢不是她的任务目标，只是一个来到这里后才认识到的傻姑娘，她也不会对晏归巢说出什么重话来。

    故而季昙只是温柔地笑笑，附和道：“是呀，不但如此，还会做好吃的来讨好你呢。”

    闻言，晏归巢骤然红了脸。

    她喏喏道：“大师姐别取笑我了，我虽然傻，但、但也不是特别傻……你、你身份比我高贵，哪里需要讨好我？”

    季昙听她这样说，不由噗嗤一下笑了两声，道：“我想对谁好便对谁好，这还用看对方身份吗？再者，你也不傻，以后别再这样说自己了。”

    “那要是别人说我呢？”晏归巢一副俯首听命的模样。

    季昙想了想，回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他讲任他讲，清风拂山岗。”

    晏归巢有些不解，问：“哪里来的清风？”

    “……”季昙忍住笑的冲动，从她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再次摸上她的头顶，回道，“只要清风存己心，早晚总徐来。”

    ……

    清风存己心，早晚总徐来。

    听着这话，晏归巢心里莫名触动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不聪明，就连贝大妈也经常说自己是傻姑娘。

    但是……但是有人说自己不傻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啊。

    晏归巢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把一个人的话给放在心上，甚至恨不得为了这番话而做出些什么，不让说这话的人落了面子。

    对，明天，不，现在！现在就接着练《御剑行》！

    晏归巢斗志昂扬，连季昙问她“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做点甜点给她吃”都忍着诱惑给推了，说：“大师姐，我们练剑去吧！”

    季昙眨眨眼，“难得你主动说要练剑，我自然求之不得。”

    得到她的应允，晏归巢当下把书递给季昙让她把书拿回房间，然后自己活像被主人打开门出去遛弯的哈士奇一样腾地一下跑去拿剑了。

    剑拿来了。

    晏归巢与季昙各持一剑对面而站。

    “请大师姐赐教。”

    晏归巢恭敬行了礼，说罢，脚下一点，木剑如破土而生的竹笋般直直往季昙的胸口刺去。

    季昙面不变色，一拨一挑，却不想对方用内力压住她的力道，反而借势要把季昙手中的剑给震落。

    季昙见此，正要收回剑来重新来过，却不想听见咔擦一声——晏归巢手中的剑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