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身上穿的是君琂新制的衣裙,杜薇没有见过。少女珠翠斓裙,更是肤白貌美,鬓间斜散下的发丝恰好遮住那颗朱砂,很好地掩藏了她的身份。
少女面上肌肤柔腻如豆腐,吹弹可破,站在那里的身材极是纤细,杜薇一时看傻了眼。
样貌是女子,可卫长宁的声音却如男子般醇厚,君琂下意识挡在人前,故作解释道:“这是君家的人,杜大先生可看够了。”
长安城君家曾鼎盛一时,因君琂的辞官而渐渐隐没于众多世家中,杜薇以为君琂与君家断了来往,不想今日看到了君家的人,她上前想拉住人家姑娘的手,顺便问上几句话。
眼看着伸手就要摸上卫长宁露在袖口处的嫩手,君琂抓住杜薇不客气的手,道:“要摸回去摸你的弟子去。”
“这是你新收的弟子?”杜薇道,从她话中含义好似是这样的意思。
君琂颔首,道:“她偷偷摸摸进来就是这个意思,恰好遇到外面的事,不好此时带她出去,便藏在这里。”
杜薇对于卫长宁的印象不深,仅仅留在那颗朱砂上,再说男人扮女人哪儿会这么娇美柔腻,娇滴滴得不像话。她见到不是男人也就放心了,道:“我就不放心看看,你别多心。”
“大先生谨慎也是好事。”君琂道,她将目光留在卫长宁眉梢上的发丝上,今早梳妆时随意撩下发丝挡住朱砂,竟不想此时给她解围了。
卫长宁站于君琂身后,也不敢插话,自己的声音自己清楚,一出声就会露馅,君琂有心帮她,她便乖乖站在她的羽翼下。
杜薇满意地走出卧房,君琂随手将门关上,道:“不知大先生可有办法将她送出去,我不愿旁人晓得我与君家还有来往。”
“明早我会将那些坏事的婆子打发走,那个时候门口人多,你将人送出去,鱼目混珠。”杜薇轻声道,既然男人不在这里,她还需继续去找。
她与君琂谈了几句送人离开的细节,就忙离开去找人。
屋里的卫长宁从窗户缝隙里看着杜大先生离开,心彻底放回肚子里,等君琂回房立即道谢。君琂数次帮她,这个恩情深厚。
君琂也不说话,只查看她抄写的讲义,字迹确实工整,娟秀内敛与李齐的张扬,差之千里。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淡淡失落,但她又不是执着之人,旋即敛下自己的情绪,将讲义收拾好。
外面的事情卫长宁也不知道,君琂便一一与她说了,最后才说起卫见绪,“卫见绪被书院划除学籍,打发回长安了。”
这件事处理得太快,卫长宁怔忪,想起君琂为相时的雷霆手段,这些小事自然更为迅疾。她很满意这样的处置,只是回长安城少不得与家中争执一二。
父亲卫国侯疼爱二公子是她重生来就知晓的事,起初觉得不公平,但知晓往事后就释然了。但她占着世子的名分,行事便利,只要她力争不出错误,他们就拿自己没办法。
卫长宁想着家中的事,眉头不经意间蹙起,君琂抬首就瞧见她的神色,道:“你有难处?”
这样的处置对于卫长宁来说亦算好的,毕竟有了这个污点,卫见绪回长安也不能参加科考,但这不排除卫国侯帮他走动。
“并无难处,此事若无先生,长庚也不会脱险,只是先生这里不知可有长庚能帮助的地方?”卫长宁舒展眉梢,敛下方才的愁绪。
君琂是女学先生,生活恣意,有着杜薇帮衬着,也没有难事,她便委婉拒绝了。
卫世子见帮不到忙,又是一阵失落。
君琂瞧见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