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梓骞咳的有些恹恹,道:“她年纪小,但这么小就爱挑拨是非,我是怕她以后。”
易鹤道:“原来如此,难为你为她着想了,对了,那个阿青是?”
易梓骞道:“他是我在路旁救的一个耀国人,浑身是伤,我看着可怜,咳咳咳,就把他安置在府里。”
易鹤想了会儿,道:“你是仁厚,却不知他人底细,救了人不说还把他放在府里,实在欠妥。”
易梓骞道:“三哥有考虑,咳咳,可我救了人,就要把他安置好,哪有弃之不管的说法。”
易鹤给他掖好被子,道:“算了,你生病不说这些,先好好休息,这药方我喊人给你煎上。”
易梓骞虽然没有原主的记忆,也不知兄弟二人的深厚感情,但他此时真切感受到,易鹤对他的关怀备至,由衷道:“辛苦你了,三哥。”
易鹤拿起压在桌上的方子,认真道:“跟我约定,以后不跟我要跟我道谢,你的道谢我只会觉得,我们之间愈来愈生疏。”
易梓骞想要挣扎起身道:“三哥,我没有那个意思。”
易鹤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笑着却有点苦涩,道:“好好躺着,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好护你。”
易梓骞见易鹤离去,也是陷入沉思。
这边阿青干完一天的活,与众下人,在堂食吃晚饭。五个下人围着一大碗白菜汤,清炒蘑菇,那所谓的白菜汤仅仅只是清水上,漂浮着几片蔫黄的白菜。一人一筷子基本是一扫而空,用白菜汤泡着米饭吃下。
阿青坐在角落板凳上,一人默默扒着碗里的饭,王央也搬着凳子,坐在他旁边同他聊天,道:“你昨日和郎君去哪儿了。”
阿青吃下一口,道:“酒肆,盛居楼。”
王央道:“发生了啥事吗,今儿我听别人说郎君病倒了。”
阿青想来昨夜里,小郎君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却病倒了,停下动作,道:“怎么会?”
王央道:“唉,郎君是那种身体,一个月一次小病,一年一次大病,不用太担心。”
阿青沉默,他想到小郎君不禁风雨,却没想到如此体弱。
若不是盛居楼那一出事,小郎君大概也不会病倒,这么想来,他愈发内疚。
他想去探望小郎君,为病中的他做点什么,可身份阶级摆在这里,实在没有资格容他前去。小郎君到底病成什么样子?病情可否好些没?这些关切疑问,依旧困着他,心神不宁,连砍柴的时候,差点没把手里斧头扔出去。
易府灯已熄,人们枕入睡,夜色愈来愈浓,一片宁静。阿青穿过廊道,来到小郎君院里,透着窗纸,见他屋里烛火灭了,轻轻推门而入,掀开帷帐见小郎君躺在床上,闭着眼,眉间微微拢聚,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睫长且浓密而黑,如伏在眼帘上的一只凤尾蝶。
小郎君平日里便是面色如雪,如今得了热病,两颊上纷飞了些桃色,大概是热病生出不正常的红晕。
阿青用手背一探,竟发现他的额头烫的吓人,可能是病情反复,才降下来的热潮,又在夜晚中升起来了。
不好惊动他人,只得出门打来井水,用白巾蘸透了水,在放到小郎君额头上,反反复复,小郎君脸上热度才退去几分。
这夜,易梓骞被热病闹得总在做梦魇,皆是前世和现世穿插的场景,不知何时有人来了他房间,他心下一惊以为是贼,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不能醒来。
过了会儿那人又出去了,回来时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