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梓骞颔首,却见一梳着朝云近香髻的女子,携着几个丫鬟,模样熟悉,走进一看不正是不久前,嫁入太守府的易芸吗?
见她神色狼狈,眼睛红肿,面上有些憔悴,易梓骞以为她嫁入高门,回了娘家,以她的性格,自然是容光焕发,得意洋洋的。
可到了现在,却与预想中不太一样。
易芸这次悄悄回娘家,有些不体面,她是来向母亲哭诉的。
自从她抓到了林殷与那丫鬟偷情,她每每想到自己的夫君,身上有着其他女人的味道,她就妒恨的发狂,总要大吵大闹,甚至总拿此来要挟林殷,弄得满府皆知。
后来林殷对她好言好语,才算翻过了篇。
可林殷总有理由睡在书房,依然不肯在她房间过夜。
她越想越觉得是那丫鬟勾引夫君,使他魂不守舍的,连她的房也不进了。自从丑事东窗事发,那丫鬟也被太守府人赶出去了,她仍然是不觉解恨,便找人调查丫鬟下落,将人找到后,直接把她卖进了青楼。
而她每次只有听到那贱人,如何被痛苦折磨的,各种细节,才能舒心。
只是独守空房,实在寂寞,她也知自己在太守府闹得太厉害,便渐渐收敛脾气,又作温婉形象。甚至亲手做了糕点,可每次送至书房,林殷都是以读书为由,将她拒之门外。
她见林殷整日闷在书房,每次敲门都是以读书不便之由,于是生出怀疑,趁着林殷不在书房,便偷偷潜入书房,一探原因。
悄入书房,见案桌上,微风吹动宣纸,一张美人图映入眼帘。易芸见那图上美人,回眸颦笑,朱唇轻抿,从一笔一墨中,看的出林殷在,认真细致的描绘她的美貌。
易芸怒火中烧,哪儿还顾的上细看,一气之下,把那张还未墨干的美人图,撕得粉碎,愤然离去了。
哪儿知夜里林殷回府了,拿着碎纸跑到她房里大声质问,易芸夜夜盼来的,与之共眠的夫君,竟然为一张画,跑到她房间来责问她。
易芸丝毫不觉有不对之处,是林殷有错在先,不但与府里丫鬟偷情,估计与画上的狐狸精,有过一段风流事,不但不觉得愧对与她,反而数落于她,理直气壮的与他争吵起来。
林殷再不想在这个疯婆子前,装翩翩君子,却以他的修养,是不愿动手打女人的,只得放下狠话,要休了她。
易芸十分委屈,明明是林殷有错在先,竟然提出要休她,而一直待她不错的林夫人,自从上次之后,也对她十分冷淡,易芸找不到人倾诉,整晚都在落泪,干脆回了娘家。
正要去自己母亲房里,却在途中碰见了易梓骞。
倒是易梓骞泰然处之,问候道:“二姐。”
易芸是易家独女,又是嫡出,受尽了娇惯宠爱,目中无人,面对丧母庶出的易梓骞时,总有种优越感。
易梓骞是个外人,却住在易府,担着个易家四郎的名头,不过是个多余之人,因此二人在府中碰面,易芸总不免奚落嘲讽一番。
可现在,她在太守府里受了挫,夫君厌恶她,公婆也对她冷淡,连下人都在背后议论她,她这段日子心中不满、哀愁、嫉愤,连面容都看着老去几岁。
易梓骞也只是礼貌问候,他也不关心易芸为何回来?为何面容憔悴?路过易芸就要走向别处。
易芸却越看越易梓骞面容,心中越生出奇怪之感,大喊一句:“站住!”
易梓骞不知易芸是有何事,只能转身道:“二姐有事?”
易芸走上前,易芸较易梓骞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