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猝然转身冲进了浴室，并头也不回地重重关上了门。黑暗中，卡尔头晕眼花地靠着门滑坐到地上，身体里的燥热非但没被冰凉的地板压制下去，反倒愈烧愈旺。他忍不住伸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感觉血管几乎要胀得破裂开。
在约瑟夫走进他生命中以前，卡尔几乎从没有过拥抱女人的欲望，他连靠近别人都觉得受不了。而认识约瑟夫之后，卡尔就固执地让自己的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而现在，在强烈的药物作用下，这两种欲望交织着燃烧起来，几乎快要把卡尔折磨疯。他的大脑越来越迟钝，而身体的本能却越来越强烈。
“嘭！”身后的门忽然被重重敲了一下，熟悉的声音响起，像是初春时清冽的的泉水，“卡尔，你在里面吗？伊索？伊索！”
卡尔闷哼了一身，浑身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当门被约瑟夫推开的一刹那，他几乎像是狼一样恶狠狠抓住约瑟夫把他拖了进来。
“伊索，怎么了？”约瑟夫用脚跟将门撞上，伸手扣住卡尔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怎么了？”
卡尔的理智燃烧得所剩无几，他下意识地举起之前被扎了一下的手指，张开嘴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眼前的人和遥远记忆中的并不完全相同，但卡尔已经将他新的模样同样刻进了心底。苍白的皮肤与可怖的黑色裂纹在卡尔眼中并不丑陋，何况那双眼睛始终未变，是让卡尔一见钟情的纯净的蓝。
“你的手……”约瑟夫一面注意着卡尔反常的模样，一面飞快地仔细检查他的手指，上面一个针眼大小的伤口没有逃过约瑟夫的眼睛。
卡尔难受地在约瑟夫身上磨蹭着，对方沁凉的体温几乎令卡尔难以抗拒，他含含糊糊地嘟哝着：“约瑟夫……”
约瑟夫忽然抓住他的手，低头张嘴含住了那根受伤的手指，然后用力吮吸起来。
卡尔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连呼吸都颤抖起来。约瑟夫柔软冰冷的唇包裹着他的指尖，凉凉的鼻息浸入手套，却无法完全消解那种燥热。他忍不住想要更多，于是凑上去胡乱亲吻着约瑟夫。烈火一般的炽热中，卡尔能感到血液一点一点从指尖被约瑟夫吸走，那种酥麻的感觉由最初的强烈渐渐缓和下来。
终于，灼人的火焰熄灭了。当约瑟夫松开卡尔的手指时，卡尔发热的头脑已经冷静了下来，身体的欲望虽然还未完全消退，但却已经可以忍受。
“怎么回事？”约瑟夫唇角的血还未擦干，冰冷沙哑的嗓音叫卡尔浑身一个激灵，“你手上的伤在哪里弄得？”
卡尔喘着粗气，喃喃地回答道：“门、门把手。”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难堪，一手撑着水池微微弯着腰，“我……”
“没事的，没事了。”约瑟夫眼神仍旧冰冷，但强迫自己缓和下脸色来，他拍着卡尔的后背说道，“你现在已经没事了，伊索。”
卡尔无言地点头，手仍在轻轻颤抖。他哑声说道：“外面……床上有人。”
“我去把她扔出去。”约瑟夫说着就要开门。卡尔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嘎声说道：“别。”
约瑟夫的吐息也很沉重，他似乎在强行压抑着什么，压低声音飞快地问道：“那个空军住哪个房间？”
“斜对面。”卡尔咬了咬牙，“还是我去找她吧。”
约瑟夫简短地说了句：“呆在这里。”然后便匆匆离开卡尔的房间，敲响了斜对面的房门。
“谁？”女性低沉警惕的声音响起，正是空军。
约瑟夫低声说：“开门。”他脸上已经开始泛起潮红，只是咬紧牙关强行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