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几秒种后，门被缓缓拉开了。空军一手扶着腰上的枪，一脸防备地看着约瑟夫。她也同样压低声音，问道：“干嘛？”

    “帮个忙。”约瑟夫侧了侧身，“去卡尔屋里。”

    空军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但她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冲约瑟夫抬了抬下巴：“你走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黑灯瞎火的房间，空军依稀看到了床上的人影，快步上前仔细一端详，不由大吃了一惊：“艾米丽！”

    “带着她，赶紧滚。”约瑟夫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藏在衣袖中的手指正微微颤抖。

    空军丝毫没有理会约瑟夫，俯身检查了一下医生的状况，回头皱眉质问约瑟夫：“她怎么了？”

    “滚！”约瑟夫的语气终于危险起来。

    空军权衡了一秒，弯腰抱起医生快步离开了卡尔的房间。约瑟夫紧跟着用力甩上房门，下一秒，他便无力地跌坐在地，俊秀的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额上甚至渗出了冷汗。

    而刚从浴室出来的卡尔看到这一幕不禁吓呆了，他跌跌撞撞扑过去，颤声问道：“约瑟夫，你、你怎么了？”

    “没事。”约瑟夫很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着什么。不，并不是他从卡尔指尖吸出的毒——监管者的身体不会受到任何毒物的侵害。

    是卡尔的血。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伤害到他的东西。

    “约瑟夫。”卡尔哆嗦着伸手替约瑟夫擦去脸上的冷汗，恐惧地感到他之前冰凉的皮肤正开始逐渐发烫，“你怎么了？告诉我。”

    约瑟夫紧紧咬着牙，似乎已经痛苦到说不出话来。

    卡尔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正在逐渐凝固，逐渐变得冰冷。

    ——约瑟夫脸上那些黑色的裂痕正在蔓延，像蛛网一样延伸到他的眼周，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那双蓝色的眼睛里。

    卡尔终于意识到：约瑟夫正在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