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之椅前,红蝶正耐心等待着。她修长的手指攥着折扇,口中轻唱着一首悲伤的故乡歌谣,耐心等待着猎物上钩。
这个地方只有前后两道门可以进来,唯一的窗户则通向一个没有出路的储物间。如果救人的家伙打算从狂欢之椅旁的这扇门进来,届时她一眼就能从走廊看到对方的踪迹,如果是从另一扇门……
红蝶微微偏过头去,目光滑过另一道笼罩在黑暗中的门,唇边扬起一丝冰冷的微笑。
来了。
——然而却并不是如监管者所预料的那样。
只见一个圆形的、布满花纹的金属门出现在了狂欢之椅边上,红蝶猛地回过头,刚好来得及在猎物跨出通道的第一秒就给予狠狠一击。
祭司不由痛得尖叫了一声,虽然早有挨打的准备,但仍旧疼得浑身颤抖。可并没有多余的缓冲时间留给她,祭司只得咬紧嘴唇,利落回身扯断了盲女身上的绳索,然后一把将她推入了通道,自己也紧随其后要跨进去。
然而只差短短一秒,就在祭司的身子即将没入涌出的圣光中时,红蝶手中的扇骨携着风声狠狠砸了下来。祭司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嘭”的一声重重摔倒在了狂欢之椅边上。她纤细的手掌跌倒时被椅旁刺出来的烟花筒扎伤,与身上另外两处伤口一起汩汩往外流血。
红蝶却并未理会倒地的祭司,而是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只是那扇神秘的金属门打通的并不是一面薄薄的墙,而是与走廊差不多长的实心体,因此出口已经是在小教堂那样远的地方。盲女从另一头跌出来时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扑,俯身摔在了小教堂里那些凌乱摆放着的长椅上,她的盲杖也一下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失去依靠的盲女紧张得浑身都在冒汗,跪在地上慌乱地去摸盲杖,终于捡起来之后却又忘了面前就是长椅,差点撞上去再摔一跤。
当她慌不择路之下向左一拐的时候,红蝶已经追至小教堂的门口。
这是一场几乎毫无悬念的追逐。盲女跌跌撞撞穿过一间档案室,从对面的那道门冲了出去。外面的走廊虽然不长,然而无论是对面的洗手间还是右手边的大教堂,显然都无法摆脱监管者的追击。
她走投无路,跑进了那间画室。
“啊,抓到你了。”就在盲女使劲放下木板挡住小门的时候,红蝶的声音离她只有几码远。盲女不由恐惧地啜泣起来,她无神的双眼朝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因为,”红蝶轻笑起来,“你永远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她低叱一声击碎了木板,在盲女转身想要翻窗的时候俯冲过去,直接打出了一刀恐惧震慑。
盲女重伤昏倒在地,红蝶轻叹了一声,转而却又笑起来。当将已经绝望的猎物送上狂欢之椅后,她喃喃说道:“还有三个……”
身后,旋转着没入地下的狂欢之椅发出闷响,伴随着盲女沙哑的喊叫声。
“先把最调皮的那个抓出来吧。”红蝶勾起一丝笑意,转身朝着祭司的方向走去。
祭司此刻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她听到了盲女被狂欢之椅送回庄园时的哭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凉意。因为在疯人院中,几乎所有的狂欢之椅都是倒着放置的,而深入地底被活埋的感觉并不好。
她喘息着离开厨房,蹒跚走到了那条有着玩偶杰克的走廊上。伤口仍在渗血,但疼痛已经可以忍受,祭司加快脚步拐进了监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