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家的酢浆不合胃口。”蒙毅略有些诧异,他记得公子一直都说他家的酢浆酿的好。
“最近改了,只爱喝煮开的清水。”赵苏实在忍不了这奇葩的味道,只能找个理由,让蒙毅吩咐下人重新换上,换上来的当然不是白开水,而是给他上了一杯蜂蜜水。
“怎么,都安排好了?”蒙毅从袖子里摸出库房钥匙,放到两人中间的长几上。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大人。”赵苏自然是来坦白的,有些事瞒上不瞒下,对自己人没什么好隐瞒的。
蒙毅长笑,“原是不知道的,等到李然在外头大肆兑换黄金,不知道也得知道了。”
具体怎么回事不知,但他知道,扶苏肯定狠狠摆了一道李妃。要知道扶苏被赶到别苑养病,就有李妃的影子。
“非是我睚眦必报,实在是被人欺到头上,不得不反击。”赵苏便将库房有失的事,向蒙毅坦白,自己急匆匆进献马蹄铁,又献出母亲的嫁妆,就是因为此事。
“什么,竟有此事,真是欺人太甚。”蒙毅一听勃然大怒,虽说宫中嫔妃之间常有龌龊,但任谁也想不到,竟敢将黑手伸到公子的库房里。胆大妄为到窃取先皇后和项姬的嫁妆,实在骇人听闻。
“这件事,公子办的极好。”蒙毅只略略一想就知道,告状是行不通的,最后扶苏丢了脸面不说,还得折损人手。直接一出置死地而后生,宁愿自己分文不剩,只要将他们拖下水,其实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办法虽好,但又有几个人在面对千万家财时,能够干脆俐落的说舍弃就舍弃呢。
蒙毅再次看向扶苏,会造火炕也好,发明马蹄铁也好,在他看来都是锦上添花,有和没有并不影响大局。只有这一手说断便断,才真正叫他刮目相看。头一次认认真真想到太子之位的归属,而扶苏貌似已经摸到了门槛。
赵苏面对蒙毅的夸赞,矜持的笑笑,“剩下的便要劳动大人,有关马蹄铁的炼制之法,别苑的几位匠人都已熟练掌握,如何驱使但凭大人吩咐。”
“好好好,有成例在前,这桩大功劳可以说是揽的毫不费劲啊。”蒙毅与赵苏述完公事,便话风一转,“难得来家里一趟,梨儿得了信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公子快去看看,老夫就不碍你们年轻人的眼了。”
说着长笑而去,书房外蒙梨的丫头早就伸长了脖子不知看了几回,见到赵苏出来,欢天喜地的上前行礼,“公子快请,咱们家小姐等着向您问罪呢。”
边说边捂了嘴笑,小脸微红乐不可吱。
“问罪?我?”赵苏很认真的回想一番,自己好像没做过什么不应该的事吧,想到蒙梨的古灵精怪,后知后觉的醒悟,这是不是就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一只单身狗怀着一丝隐秘的喜悦,抬腿跟着丫头去了蒙梨的院子,接下来的场景无关风月。
赵苏捂着被揪红的耳朵,很想忧伤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可惜蒙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双手牢牢的捂在他的两边脸颊上,不许他的眼神乱飘。小丫头眼睛瞪得圆圆的,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距离近到可以看到她喉咙管里的小舌头。
“臭流氓,你说,你做的这些家具的时候,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心思特别龌龊,特别下流。”
我不是,我没有。
等一下,家具,这是什么意思,赵苏承认自己看到蒙梨的时候,被狠狠惊艳了一下,心思也龌龊了那么一下,但关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