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还没参政,有这么大的能耐?”赵苏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和胡亥有关,他只是不相信胡亥现在有这份能力。就算他知道未来的历史,也不相信赵高在秦王还未统一六国,正当盛年时,就站好队要扶持胡亥当秦二代。
韩书笑了,“为什么非得是胡亥公子呢?您上奏折之后所遇到的第一个阻力,难道不是李相?”
李斯,那就说得通了,因为火炕一事,扶苏与他正面刚了一把。随手把功劳丢给胡亥,又阴错阳差让陈立和田木头抢了胡亥督办的功劳。这应该是胡亥长这么大以来,头一回接近政事的机会。他生气归生气,的确没这个能耐报复。
而这个时候的胡亥,也没有重要到赵高会为了他暴露出自己的野心。
“这也太小气了吧,堂堂一个丞相,对付一个木匠?”不过想到他曾经因为害怕秦王重用师兄韩非子,毫不犹豫的毒死同门,赵苏又觉得,也许李斯天生就是一个自私自立的毒辣小人。
韩书再次尴尬的笑了,“李相也许还不知道。”
“什么?”赵苏再次震惊。
等弄明白了韩书的意思,不由摇头再摇头,这些搞政治的,能不能简单点。
韩书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扶苏的政治小白水平,跟他解释的倒是十分清楚。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堂堂李相门生众多,下头人不会看脸色还怎么混。既然是因为火炕一事引发的,柿子捡软的捏,田木头的脑袋拿来泄个愤,正好合适。
至于为什么放过陈立,陈家和韩家略有些相似,但区别在于,韩家是从顶级豪门的位置上摔下来的,陈家从来没有上去过。不过他们门下弟子出仕者众多,盘根错节,也算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毕竟是件小事,要一个匠人的命没有任何风险,要陈家一个弟子的命,却有诸多后患,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大可不必如此。
赵苏弄清楚原委,半天没说话,李斯的门生出手老辣,直接用公器抛下一个让田木头无法拒绝的诱饵。等他上勾,到了治粟内史任职,生死就算被人捏到了手上。
治粟内史下设两府,太仓府和平准府,都说掌管天下粮仓的太仓府肥的流油,可是谁又知道太仓府下属的官吏每年都要出缺数十人甚至几十人。这些空缺是怎么来的,菜市口血淋淋的脑袋大概可以告诉大家答案。
但凡需要顶缸的时候,田木头这种非亲非故的老实人,丢出去不心疼不着急,又不知他们的底细,想攀咬都咬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真是上好的备胎。
“所以就是没救了?”赵苏叹了口气。
韩书点头,“除非他肯辞官,否则,没得救。”
他们都知道,田木头是不会辞官的,除了当皇帝外,当官是中国男人最大的追求,几千年都没变过。刀没有架到脖子上,没人会相信自己就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只不过,赵苏却从中看到一个机会,但是该怎么办,他还需要想一想。
韩书看到赵苏若有所思,以为他还在担心,出声劝阻道:“公子若强令他辞官,他恐怕会恨您一辈子。说不定,还会被人利用,惹出什么事端来。您与他的关系并不深,日后就算出事,想牵扯到您身上,也不容易。”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石家投效过来,是不是又是什么人安排的。”真是怕了这些人的脑洞,赵苏抚额。
“这一点,您倒是想多了。”韩书含笑,再次跟赵苏科普。
“六国的旧贵族在咸阳,不管有没有家产,俱是连狗都不如的东西。别看李然是李妃的亲弟弟,欺负一下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