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白原上,队伍里的黑发少年突然抬起头,视线笔直穿过了暴风雪投向天际,紫色眼睛睁大了一瞬,随后慢慢的眯起来。
“药研?”
宗三左文字发觉了他的异样,出声问了一句。
“……没什么。”
药研藤四郎微怔的神情似乎有几分茫然,他压下内心突如其来的焦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呼出来的白色雾气立刻被风吹散了。
他凝视着渺茫的远方。
脚下是雪,而他们正在朝着火红的枫林走,在视线的尽头从浓绿过渡到繁花,最前面的山姥切国广白布飞扬——
“如果她看见这样的场景,想必会很高兴。”药研藤四郎低沉的说着,在想到某张容颜的时候扯了扯嘴角,有种生疏的僵硬。
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路还有多远呢……”宗三左文字将双手拢住呵了一口气,茫然的注视闪烁的白雪。
苍白瘦削的手很冰,日复一日的接近刀刃本体。
就连温度这样的念想也不肯留下吗……
还真是位狠心的人啊。
烛火的影子微微的晃,庭院里发出夜虫鸣叫的声音,顺着风漏进障子门。
“又坏掉了。”
审神者忍着头晕目眩的难受,晃了晃脑袋力图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将手中揉成一团的废纸放在一旁的纸堆上。
再一次把划了线的段落再看遍,还是不得要领。
“大将,要耐心。”药研藤四郎在旁边裁纸,挪作他用的本体居然还是用的得心应手,握在手中的短刀三下五除二就从方方正正的纸上切下一个圆头大字的小人。
他用刀柄敲了敲略显得陈旧的书本,依旧是摊开的那两页,不知道究竟是谁留下来的东西,上面还写了些很细致的注解,字迹秀气,笔锋反而漏了点霸气,很像是一个人习得了与自己性格不符的字。
“这是……留下来的吗?”审神者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哭的频繁就觉得眼睛涩涩的不太好受,更何况还是这样昏暗的光线下。
只是觉得这样漂亮的字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审神者在问出口的时候下意识的略过了粪婶指代,只是含混的问了一句。
药研藤四郎怔了一下:“不是。”他想了一下,“是长谷部从仓库里找到的,似乎是放了很久了,本来还有很多灰尘,……‘那个人’的字并不是这样。”
“这样啊。”审神者摸着陈旧的书页,出神的看着上面的字,看了许久才发现在接近书脊的地方有墨迹,泛黄模糊,把纸页打开些想要看清楚的时候,从夹紧的地方掉下一朵风干的樱花来。
有些变形,却依然能看得出两撇一点,像个wifi信号那样的刀纹。手指抚摸上去的纸面上粗糙不平的纹理还带着时光的粉末。
书在手中哗啦啦一直翻到最后一页,折着一个小小的角。
——意中人是什么意思?
——你。
没头没尾的两句话,两行字看着很像,只是其中一句笔锋走势开合的更淡,横竖都优容,衬的另一句有些稚气。
审神者心中一动,想到了匆匆一瞥过的那张陈旧照片。
“大将,不要偷懒。”药研藤四郎把裁好的小纸人码放整齐,从最上面拿了第一张摆在审神者面前,顺便把书翻回到之前的章节,“再不认真就来不及了。”
“但是真的不懂啊。”——通俗来说就像是气沉丹田那样的描述,总归书上的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