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走?”
问题混在喘气和惨叫之中几不可闻。
一期一振看也不看侧步便和他背靠背抵在了一起,借着他弯腰的瞬间一个后翻闪开了溯行军的大太刀,刀身上的血甩了又甩还是不太干净,染着新的红色捅穿下一个敌人的心口,好像堵在心头的郁气也就纾解出来了。
向来贵气的太刀下手依旧优雅,贯穿了骨肉还要不紧不慢的拧上半圈再悠悠抽出来,看着一疾一缓从容的很,偏偏能恰到好处的在枪来剑往里保留着那点风度。
酣战的痛快大约是铭刻在刀剑深处的本能,猎获性命的一刹那只觉得连胸腔那颗脏器的跳动都匆忙起来,一期一振抹去半脸的血雾,凝结成缕的头发贴在脸颊旁边,有种奇异而不协调的柔软感。
“换你,让不让?”
他问的很温和。
苦战持续了一段时间,身上的衣服被血浸透又变干,顺着汗水淌在脖颈上,直到最后一个敌人也倒了下去。
砂石尘土混着尸体一路铺来,像是万丈红绒,天下野望。
歌仙兼定沉沉笑了两声,收刀入鞘。
“……”大俱利伽罗正一言不发从他身边路过,到了最后负责扫尾的他大约已经清理掉了最后几个落单的敌短,现在正把落下来的袖口往上推。大概是无心,撞到了歌仙兼定的肩膀。
“喂——”
大俱利伽罗突然抬起了脚,有几分警惕的转过头来看他。
“——你撞到我了。”歌仙兼定稳住了心中想要笑出来的刹那的动摇,绷着脸说完。
曲着一条腿僵在空中的大俱利伽罗扫了一眼地上,默默的放下来站稳,似乎是根本没有听到歌仙兼定说了什么,而是在发觉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之后很用力的啧了一声,大踏步的绕开去了另一边休息。
山姥切国广似乎还在勘察前面的敌情,就路道里清理出来的数量来说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可是出于谨慎起见,不能不多此一举。
只是……
披着白布的打刀瞄了一眼后面没有任何刀剑男士跟上来的路,此处已经往前走了许多,完全离开了那个小蜡烛头可以照耀的范围,眼前只剩下一片仅能依靠武者直觉感知的深黑。
他按住了口袋里那个扭动的东西,在被压住的时候掌心下的小东西像是被吓了一跳,发着抖伏着不动。
“你……”山姥切国广胸口还在略有起伏的喘气,逐渐平息方才为了战斗而沸腾的情绪,说话的语气听起来还是略带冰冷,相较方才已经柔和不少,“……来得不是时候。”
在衣料和掌心之下,温暖的,膨胀起来的团子小人——打刀在此处视力算不上好,但手心仍旧能感觉得到染上的血液的粘稠和灰尘混在一起的触感——柔软的,随时会被捏碎的小声回答。
“药研说太累了不好,我刚才没看清楚,趁他去手入室,我才能再试试看能不能过来的。”
糯实的小圆脑袋蹭来蹭去,好像是在寻找口袋的出口,奈何被紧紧捂住实在出不来。
“刚才不敢打扰你……怎么样了?”
山姥切国广垂下来的左手摸了摸本体,那儿方才被刀刃磕了道痕,在触碰到的时候后背的伤似乎正涌出血来。
“我没事。比起我,还是去照看他们比较好。”
“哦那就是你有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