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嘉对贾家非常不满,更没好脸。沈时昀在扬州和林如海说贾家不可信时,他还不愿相信,现在倒是庆幸儿子猜的对,庆幸他们做了两手准备,否则这回岂不是被贾家得逞了。
按他的性格,直接把贾琏赶走,但沈时昀说服了他,独自去赴宴。
沈时昀不是怯于荣国府权势,而是为林黛玉去的,因为贾琏说林黛玉病了。
他第二次进荣国府这个富贵窝,这里摆设装潢还是披红挂绿,金碧辉煌,从来没顾忌半点林黛玉还在孝期。下人倒是对他表面上恭敬了不少,他没拜哪个长辈,直接去见了林黛玉。
林黛玉原本身体就弱,父亲亡故已经够让她难过的,回了外祖家也不能得到一点安慰,贾母甚至没有顾虑过她的感情,就急吼吼的插手她的遗产,她是个敏感的性格,多思多虑,当即就发起了烧。
沈时昀进屋时她正躺在床上养神,屋子熏的暖融融的,桃红绫被拥着她柔弱的身躯,露出来的脸泛着病色。
见他来了,小姑娘有气无力的叫:“哥哥。”
沈时昀摸摸她的额头,道:“吃药了没有?可退烧了?还有哪里难受吗?在扬州已经病了几场,现在又病了,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林黛玉鼻子一酸,眼泪就成串的掉在腮边。
他明白她心里的难过,亦不忍责怪她太脆弱,只能拿着手帕替她擦眼泪,只是那泪怎么都流不干,把人的心也浸的潮湿了。
“哥哥,”林黛玉低声泣道:“都是我连累了你和姨父。”
“说什么外道话,我是你哥。而且,我爹不是已经把事情解决了么?别胡思乱想了。”沈时昀道:“你若是觉得内疚,就把身体养好,别让哥总是担心你。”他模糊记得,林黛玉的病会越来越重,在原著里死的很早,她这性子正应了那句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让他非常担忧。
她说:“我不光对不住你们,也对不住外祖母。为我生病,昨儿外祖母来守了我半夜,对我悉心照顾,这些年她也是这般爱护疼宠我,我却从未报答过什么,还生她的气。哥哥,外祖母对我是有真心的,我想着,若她想要那些银子,不如给她好了,反正我孤身一个人,留着大笔银钱又有什么用处。”
“胡闹!”沈时昀皱起眉,动了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蠢材!”
林黛玉从没被他这般斥责,一时呆了。
沈时昀气的骂她:“没脑子!这些钱是你安身立命的东西知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贾家容不下你,你身无分文,要往何处安身?我千方百计的帮你把钱捏在自己手里,你却不知珍惜。”
他在屋里踱步,想起来若是他没来,这丫头定然将万贯家财拱手让人,任人磋磨欺负,直至身死,越想越不能忍受,更加厌恶贾家这群人。
林黛玉被骂的缩成一团,半天,委屈的小声道:“不是还有你么?”
沈时昀看她怂成这样,没了脾气,无奈叹气:“我现在护着你,可总有疏忽的时候,你也得自己争气啊,别这么傻乎乎的。你得学着靠自己,只有自己强大,才能在这世上活下去。”
“更何况,”他轻轻道:“你都13了,回头嫁了人,做了人家的主母,难道也这么不通世故的,受了委屈就找哥哥哭鼻子?”
林黛玉呆望着他温柔的面庞,听了这话,心里一突,莫名排斥,背过身面对床里。
“你胡说什么,谁要嫁人了。”
沈时昀自然不舍妹妹嫁人,便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