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线香,青烟袅袅,水雾氤氲。中年人面容清癯,须着长须,背脊笔直,同院中的修竹寒梅如出一辙,想来便是那位岑松卓岑先生,沈时昀心里赞叹,果然是文人风骨。
沈世嘉笑道:“师兄,我把这不成器的孽子带来了。”
岑松卓连头也不抬,下笔不停,半点没听见。
少年小声道:“师父得了一道数术题,算了半天了,连饭都没吃。”
沈世嘉笑道:“师兄对待学问一向这般废寝忘食。”他便也不打扰,静静等待。
沈时昀听见数术题,有点好奇,走到中年人身后看,只见桌上密密麻麻摆了许多列了数字的纸页,最上头一张纸写的是:九百九十九文钱,时令梨果买一千。一十一文梨九个,七枚果子四文钱,梨果多少价几何?
这不就是一道二元方程式嘛,简单,他忍不住轻笑了声。
却不料被岑松卓听到,抬起头看他,丢下笔,看看他,吹胡子瞪眼睛道:“你笑什么?”
沈时昀道:“先生,这题我会。”
他拿起笔,找了一张白纸,列了个方程式,三下五除二算算出了答案。
岑松卓瞪大眼,没想到自己算了大半天的难题,居然被这小子飞快解了出来,揪着胡子道:“你这些符号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懂,你给我讲讲。”
倒是个不耻下问的,沈时昀不藏私,深入浅出的跟他讲了一遍,道:“这种题型看着难,其实有一定的套路可解,只要学会,以后类似的题型都可以这么解。”
岑松卓恍然大悟,拍手大赞:“这是你自己想的,真是聪明极了,我怎么没想到?!”
沈时昀笑道:“不敢当,我也是跟人学的。”
他连忙问是谁,沈时昀就推说是个游方道士,不知道名姓。
岑松卓扼腕叹气不已,对沈时昀的印象不错,痛快的收下了这个弟子,喝了他敬的茶。
他道:“听你爹说,你有几分聪明劲,就是不用在正道,偏好些奇技淫巧、歪门邪道,以后入了我门下,我自当管教你,扶你上正道。我对待弟子一向严格,你须记得,不要偷懒耍滑,否则我定不饶你。”
沈世嘉道:“若他做错了,师兄只管打骂,不用顾虑我。”
沈时昀顿时嘴里发苦,他爹这座大山还没移走,又多了一座,他难道就因为属猴,就逃不出五指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