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太上皇太能花钱了。他当皇帝的时候就喜欢穷兵黩武,虽然确实打赢了,但钱也流水一样花了出去;越到晚年,他便越好大喜功,下过六次江南,疏通河道,建造行宫,花的银钱不计其数。他还自诩仁慈,对待臣子非常大方,允许臣子借国库的银两,等他回过神,国库已经空空如也了。
太上皇为了保住自己的晚节,火速把皇位传给了儿子,自己颐养天年去了。现在他又觉得皇宫太沉闷无趣,让皇帝儿子给他造行宫,等夏天的时候刚好去行宫避暑,非常的会享受了。
苦了当今陛下,头发一把一把的掉,眼瞅着发际线就往后退了一个指节,他又不能说不造,因为太上皇他压根不听,还会给他扣个不孝的大帽子。
忠顺亲王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感情好的很,他哥没钱等于他没钱,自然一样难过。
可怕的是这几年流年不利,不是旱了就是涝了,税银根本没收上来多少,还得往出搭,可是国库根本就全是白条,皇上要派人把大臣们欠的银子收回来,可是那些人哪里肯,成群结队的跑到太上皇那里哭诉,太上皇转头就说他盘剥臣子,不仁!
皇上一边暗恨着等他头顶上的大山没了,非要按着黑名单一个个的把那些人的家抄了不可,一边只好寻摸别的办法赚钱,这回省亲的事就是,他暗地里叫水渊偷偷从南边买木材砖瓦等物,然后等后妃们家里盖省亲别墅时高价卖出,确实大赚了一笔,不过还没开心几天,就发现这件事里面赚的最多的不是他,而是一个南边来的玻璃货商。
这个玻璃货商在京里卖的风生水起,一本万利,甚至把钱赚到了皇宫里,样样都是精品,卖的价格自然奇高,日进斗金不为过。
水渊看着沈时昀,眯起眼睛,“你那个卖玻璃的朋友呢?怎么从不见你和他出来呢?”
沈时昀坦然道:“王爷早就已经猜到几分了吧,我那玻璃货商朋友其实不过是托词,这玻璃生意只是我捣鼓出来的一点小生意,怕传出去坏了家中名声,才说了谎的。当日是情非得已,我向王爷赔罪了。”
水渊早就猜到几分,此时也忍不住脸色微变,“你自己的生意?你哪有钱去海外运如此昂贵的东西,所以你是……”
“自然是自己配出的配方了。”沈时昀淡淡的说。
水渊手指一颤,碰翻了一杯酒。
玻璃配方!这代表什么!这配方代表的是富可敌国的财富!如今整个大齐朝人人追捧玻璃,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要值钱,可玻璃只能从海外运来,数量稀少珍贵,沈时昀几乎是垄断销售,这里头的利润,实在太大了。
如果他能拿到这份配方,国库何愁不能充盈!
沈时昀道:“在下知道陛下的心事,虽不在朝堂,却一刻不忘为陛下排忧解难,因此,愿意将玻璃配方拱手奉与陛下,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好!”水渊一拍桌子,心花怒放,恨不得现在就手舞足蹈的飞到皇宫里告诉他皇兄这一大好消息,他抑制住内心的冲动,眉飞色舞的说:“沈时昀,你很不错!国之栋梁!我一定会在皇兄面前替你美言的。那什么,以后你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就是了,我帮你!”
忠顺亲王已经高兴的口不择言了。
沈时昀提醒道:“眼下确实有件事,想劳烦王爷帮忙。我有个表妹,现住在贾家,您是见过的,她被外祖母许给了贾宝玉。这桩亲事原本……不错,可刚才贾宝玉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节,想必要负责的了,幸好她跟我表妹的亲事还没声张出来,为了人家钱姑娘的名节,只好作罢了吧。”
水渊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