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登斯侧仰着脸,好奇地望着她。他没有爬起来,仍旧跪在英格丽德面前,甚至微微弓着身子,好让自己的脑袋能离她的膝盖更近一些。
“对呀,巫师又不止我一个人。”英格丽德说。她眉头微蹙,似乎在烦恼着什么;她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克雷登斯的脑袋,那温柔的触感叫克雷登斯头皮发麻,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
近一点,还想再离她更近一点……
克雷登斯一边偷瞄她的表情,一边悄悄地缩短着与她膝盖的距离。他的心里七上八下,又是对英格丽德亲近的渴望,又是害怕会被她无情地推开。
上帝终于眷顾他一回了。当他终于成功将脑袋搁到英格丽德大腿上的时候,她似乎瞥了他一眼——但是她什么都没说,还继续摸着他的脑袋!
“难道他早就过来了吗……没道理会做这个……”
英格丽德在喃喃自语。克雷登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被分裂成了三份——一份集中在左边的脸颊,那儿与英格丽德的肌肤只隔了一条顺滑的绸缎;一份集中在鼻尖,呼吸间全是英格丽德身上的美妙味道;最后一份,也是唯一活动中的一份集中在她灵巧的手指之下——她在给他整理头发,她的指尖轻轻扫过他的额头,然后刮过了他的耳廓……
与上次在小巷中的感觉不同……这一次,这一次更加……
克雷登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战。一种陌生又奇怪的感觉入侵了他的身体,克雷登斯完全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他的渴望。
他渴望和英格丽德待在一起,永远待在一起。
“我……我可不可以……”
“嗯?”
我可不可以加入巫师群体……可不可以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克雷登斯心中的野兽嘶吼着这句话,可是他拼命压抑自己,不敢真的说出来。
他算什么呢?巫师中既然有英格丽德这样美丽温柔的女巫,自然也会有能与之相配、一表人才的男巫;而他呢?他是什么呢?
——我只是想待在她身边罢了!
哪怕……哪怕当一个宠物,只要英格丽德能偶尔想起他,能像现在这样抚慰他……
——你有什么资格当她的宠物?
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没人要的怪胎,有什么资格向英格丽德提起要永远留在她身边呢。
英格丽德睡得并不安稳。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一会儿是邓布利多语焉不详的任务,一会儿是欧洲大陆的局势,一会儿又想到那个麻瓜议员说的,纽约发生的怪事。
那些怪事一定是在她来纽约之前发生的。明明她待在纽约的这些天,什么事儿也没有啊。
难道是格林德沃过来了吗?难道他正兴致勃勃地观看自己的一举一动?
英格丽德搓了搓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没这么倒霉吧,邓布利多明明说会想办法拖住他的……那么多傲罗,总不该一点作用也没有——再说如果是他过来了,为什么他没有去找克雷登斯,反而先弄出那些傻乎乎的动静来?
路面开裂,地铁塌陷,管道泄漏……
一点也不格林德沃嘛。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不能再拖下去了。克雷登斯明显已经深深迷恋上自己了,也许是时候把他带回欧洲……
……
第二天一早,英格丽德就通过街上的麻瓜报童得知纽约又发生了怪事。
“……房屋倒塌……一人死亡……”
英格丽德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面前的房屋废墟。这废墟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