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我判断失误了。”英格丽德挑起了眉毛,“这不能怪我,我又不是家养小精灵——你不是麻瓜,是……”
“是什么?”
“没什么。”
英格丽德把“哑炮”两个字吞了下去。她一直觉得哑炮比麻瓜这个称呼更伤人:后者只是和魔力毫无关系的普通人,而前者则与魔力擦身而过。明明流淌着巫师的血液却没有丝毫魔力,这种人会被认为被梅林抛弃了。
克雷登斯仍然看着她。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安抚好的猫狸子又回到那副紧张和自闭的模样中去——说真的,克雷登斯真的很像一只猫。
英格丽德每次都要花费不少时间去安抚他的情绪,好让他能轻松地向她摊开肚皮。当然成果也是显著的:猫狸子极难驯服,但一旦认定了主人,便会忠心耿耿。
“就是……你有点儿特别。”英格丽德小心地挑选着措辞,“你可以看到不少巫师才能看到的东西呢。那些东西,麻瓜都看不到。”
克雷登斯表情犹豫,但是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一切。他问道:“可以看到什么东西?麻瓜又是什么?”
“麻瓜就是没有魔法的人。”英格丽德说,“你可以看到的东西嘛……摄魂怪?夜骐?”
等等,怎么都是不太吉利的东西。
但是克雷登斯看起来对前面一句的兴趣更大。他追问道:“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有没有魔力呢?”
“啊?这个嘛……”英格丽德回忆着,“一般会在小时候就有一些明显的表现……比如说能让自己或者周围的东西飘起来,如果不喜欢自己的发型,第二天头发会重新变回来……啊还有,喜欢的玩具被藏起来的话,我可以让它自己出现在我面前。”
英格丽德想到小时候被自己从花园招进卧室里的一大丛玫瑰花,不禁抿嘴笑起来。她笑眯眯地看向克雷登斯,可是他却像石化了一般直挺挺地跪着,一动不动。
“你怎么啦,克雷登斯?”
过了好久,克雷登斯才沙哑着嗓子说:“如果……如果本来拥有魔力,后来魔力不见了呢?”
“什么意思?”
“我是怪物吗?英格丽德,我……我是怪物吗?”
克雷登斯这样说着,两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