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英格丽德面临的婚姻是与一般的贵族联姻完全不一样的情况。克雷登斯绝不会衡量什么利害,即使他真的是邓布利多的后人,他自小接受的也并不是贵族的家族教育。他的一切都那么平民化,他的所作所为带着浓厚的随心所欲的气息;而在魔咒的较量中,英格丽德也早已以失败告终。
奎妮提示她可以用魔法以外的方式留下克雷登斯,英格丽德不傻,她明白奎妮的言外之意。可是明白不代表她会做——是的,她在美国的时候确实利用了自己的美貌,也确实用上了一些肢体动作好让克雷登斯更加喜爱她;但那些是隐晦的、不留痕迹的勾-引,就像一个贵妇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情人挥舞扇子,打出一个个撩人的暗号,但她绝不会像个卖笑的娼-妇一般袒-胸-露-乳。
可是现在只有娼-妇的那一套才能给克雷登斯视觉冲击,让她有机会把他留下来呀!
英格丽德在房间里来回打转,心里又羞又恼。这绝对是在挑战她的尊严和底线,格林德沃一定知道她做不到,所以才这么老神在在——等等,英格丽德停住了脚步。她突然想到,睿智而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是怎么被格林德沃勾上手的呢?英格丽德对他们的往事一知半解,但是想来邓布利多也绝不是因为容貌或者性这种肤浅的东西爱上格林德沃的。
是了,格林德沃和自己一样,他和自己接受的是同一套教育,他做什么一定都是攻心为上;所以他用她锁住克雷登斯,再用被迫的婚姻和血脉魔咒破坏她对克雷登斯的感情。甚至关于那个金色飞贼,有很大可能也在格林德沃的算计之中。
他太了解她也太了解克雷登斯了,格林德沃一向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他知道这会成为横亘在她与克雷登斯之间的一条鸿沟,而她身上的骄傲不会允许她去找克雷登斯摇尾乞怜。
不,英格丽德握紧了手中的魔杖。这算不上什么。既然她的婚姻都已经成为了一个玩笑,她的家族可能也就此断送,她那可笑的尊严又算得上什么呢?她和她的家族早已是格林德沃手中的棋子,她的尊严早已消失殆尽。
她一定要攻下克雷登斯的心。既然格林德沃如此费心地把他们送作对,那么就让她来让这一切更名副其实一些:她要让他们不止在血脉上,更要在心灵上也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
而首先,她要以身体为魔咒,把克雷登斯留下来。
克雷登斯身处奢华明亮的房间之中,房间的装饰无一不体现出主人的雍容华贵。他坐在最靠近格林德沃的高背靠椅里,凤凰福克斯站在他肩膀上,正把脑袋塞在翅膀底下睡觉。
克雷登斯对会议内容兴致缺缺,但用不着他表态,光是他的出现就已经让格林德沃十分满意。其他人或崇拜或敬畏地看着他和他肩膀上的凤凰,在格林德沃的追随者看来,既然这里有一个更加正牌的邓布利多,那么躲在霍格沃茨里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似乎就不足为惧了。
虽然众人的目光再无贬低和轻视之意,可克雷登斯觉得自己仿佛还是那个在孤儿院门口发传单的可怜孤儿。也许比那时候更可怜——彼时他不知道自己家在何方,毫无归属,而现在,他有了方向,可终点却拒绝接纳他的存在。
英格丽德……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胸口。那是那朵红色玫瑰所在的位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