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条阴湿的巷子里一抹白影匆忙的奔向小巷深处,那是一个女人,憔悴,焦急。
小巷尽头不算大的那间房屋的木门已经有些腐朽,妇人虽然匆忙,但当到了木门前时却依然蓦地收住脚步将手里的东西藏进衣服。妇人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浓重酒气扑面而来让她皱了皱眉。她怯生生的望向床的方向,丈夫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地上全是空了的瓶子。前脚刚刚迈进屋子,床上的男人便忽然翻过了身,妇人身子一僵竟然如同定在了那里不敢动弹。
屋中男孩听到声音抬起了头。浓淡适宜的眉毛下嵌着一双深邃的大眼睛,浓浓的睫毛想必让许多女孩子都会嫉妒,像母亲一样较宽的双眼皮增加了五官的立体感。男孩脸上最夺目的,无疑是那双眼睛,可它却不是因为过分美丽,而是和同龄人有些不同。男孩的眼中,看不出一丁点同龄孩子该有的天真,这双眼睛似乎本身就带着阴郁,甚至可以说如一潭死水,深不见底。
见到母亲回来却迟迟不进门,男孩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门外
“妈妈。”男孩声音不大,应该是怕吵醒了父亲给母亲找麻烦。小臂传来的刺痛感让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无血色,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可男孩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安格斯……”妇人一把将瘦弱的男孩抱进怀里,修长手指穿过男孩微卷的棕发“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男孩依旧面无表情,因为这句话他已经听了太多次,在他看来妈妈的这种道歉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况且,他也从没觉得这是母亲的错。
妇人口中这个叫安格斯的男孩从头到尾都在沉默,除了一开始叫了一声妈妈。
他好像分外讨厌和别人交流。
本就为数不多的毛衣又一件被划出了口子,妇人拉起男孩的手小心挽起袖子时露出的是瘦削小臂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母亲红着眼圈给自己上药,可安格斯依旧无动于衷。药粉接触到血肉时加剧的痛感也没让这个男孩流下哪怕一滴眼泪。他那双棕黑色的眸子盯着母亲的脸,直到自己的手臂被包扎好,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过分的表情。
安格斯的妈妈——米拉·琼斯,本来是个很优秀的巫师,却下嫁麻瓜,六岁之前,安格斯不知道他母亲居然是个巫师,还是斯莱特林成绩很优异的一名女巫。
米拉第一次动用魔法,是给自己的孩子治伤。安格斯被丈夫一巴掌打伤的嘴角总不能放着不管。那是她的丈夫第一次打骂孩子。她本想着那是唯一一次,却不想只是个开始。
父亲的变本加厉让安格斯瘦小的身体留下了太多的疤痕,他的妈妈有时会怨恨,为什么愈合如初只对钝伤有效?
她想过带着安格斯离开,可如今身居麻瓜界的她早就与巫师界脱轨,她为数不多的老朋友能够给她提供一些魔药她就应该感激了不是吗?
本来大部分疤痕都能用魔药去除的,可是没办法,米拉没那个本事去弄到那么昂贵的魔药——她留给安格斯买书本魔杖和袍子的加隆都是在前一天才凑齐。
她偶然带他出去,发现面前被摔下楼的小奶狗在距离地面不到一英寸的地方停留了几秒时,她就确信自己的孩子不是个哑炮——他肯定会收到某个魔法学院的通知书。
然后,他就能远离这个衰败破碎的家庭。
米拉不止一次想亲手了结了她丈夫,哪怕她会被关进阿兹卡班。可每当看到安格斯时,她就本能的想远离那个巫师监狱——她想陪着他,不想让他一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