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十分温和的声音,犹如飘转的落樱划过喉间,连带着吐出的言语都十分的柔和。
骨喰藤四郎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境中是晴天飘樱的景致,他穿着一身沾血的军装站在本丸的一条廊下,微微低头的迷蒙视线中,有一只白皙又柔软的手正轻轻揉着自己银白的发。
手的主人坐在廊上,着一身红白的衣物,因为被其揉乱了稍长的额发,所以他只能隐约透过发隙看见对方温柔微笑的嘴角,其余的面容皆被掩在了视线的死角处。
但是,那人轻轻的声音一直回荡在他的梦境里:
“我们不是都还在这里吗?”
那个人的话……
……好安心……
……安心得让人想要落泪……
他一定,一定……
从睡梦中醒来的骨喰总是有些恍惚迷茫的,大抵是与过去刀身于大阪城烧毁了有关,他丧失了过去的记忆,但是那些铭于刀魂的时光,时不时会以碎片的形式闪现于梦境中,让他一时分不清现实与过去。
那种感觉,时不时化作无底的茫然萦于他的心口与眼里。
总是让他无端陷入一潭袭卷的涡流中,如同梦魇般无法脱身。
但今天一大清早他就被一个高兴的消息给彻底惊醒了:“一期哥今天就回来了!”
带来消息的是乱藤四郎,束着橙色长发的漂亮弟弟在属于栗田口派的刀剑房间里高兴地欢呼:“今晚就可以举办弥弥切丸的欢迎会了!”
骨喰从被褥里爬起来,无奈地看着自己几个短刀兄弟们欢呼雀跃的景象。
“果然把你给吵醒了。”眼帘中递过来一杯水,骨嗗抬头一看,药研面色温和道:“看样子他们很期待弥弥切丸的欢迎会。”
“嗯。”骨嗗接过那杯水,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发出这样一个模糊的音节来。
这些日子里,他们这群栗田口的短刀弟弟们一直对新来的弥弥切丸很是好奇也很是在意,但是又因为对方平日冷冰冰的样子而不敢靠近。甚至连搭话都不怎么敢,只能每天偷偷摸摸观察对方。
骨嗗将他们这种奇怪的热情归于对一名女性的好奇——都是年龄上百年的刀了,过去被人类持有游走于人世也没少看过女性,但是身为女性的刀剑付丧神还真是第一次见。
只是对方看上去确实不像是能轻易搭上话的人,有点像不喜欢与人深交的大俱利伽罗,有时甚至冷冰冰得让人觉得很诡异。
后来是有人悄悄提议要为弥弥切丸举办一场欢迎会,所以乱他们都想靠这场欢迎会与弥弥切丸加深认识。
但因为前段时间他们长兄一期一振带队出阵的第一部队还没回来的缘故而推迟了,按照他们归队的时间,欢迎会应该就是今晚了。
“说起来,你们之中有人上前和她聊过天了吗?”厚问道。
“我上次收被单时跑得太快掉了一块,是她捡给我的!”乱兴奋道,“当时她和我说了句‘为什么要跑那么快呢’,然后就走掉了,这算不算说上话了?”
“诶?不算吧,我是之前和她打了个招呼,但是她当时的表情超冷的哦!吓死我了!”
“那是因为当时她又被鹤丸殿下吓唬了。”
“说起来老是看到鹤丸殿下在她面前晃诶,有时还会看到他们好像说上话了。”鲶尾微笑道:“该说真不愧是鹤丸殿下吗?”
“要不我们也吓吓她好了。”
“不行,吓人的话万一她不高兴怎么办?”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