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奇道:“那你叹什么气?”齐大人抬眼看着顶梁上的雕花云纹,幽幽道:“你我只此一子,他自小懂事听话,读书上进。衡儿自小不曾让我们操心,也从没要过什么,只此一次,他不曾遂你的心意罢了。”又道:“可知今日他和谁在一块儿?”平宁郡主说道:“是馆陶家那丫头。”齐大人惊讶:“堂邑翁主吗?不是年纪尚小……且依着馆陶大长公主的性子,应该是要让她做未来的太子妃的。”
“可不是嘛?”平宁郡主说道:“要说家室模样,阿娇是我看着长大的,自是喜欢。可是馆陶是有意以子女婚事干预朝政之事,衡儿若与未来太子争夺,只怕对前途不利。而嘉成县主则不同,作为六王爷唯一的女儿,如果一切顺遂的话,她弟弟小宗入继大宗后,她不必承担种种忌讳,但却可以享受到所有皇室的好处。”齐大人不言语了,平宁郡主侧眼窥下丈夫的脸色,见他垂着眼睑,便又缓缓道:“咱们就得为衡儿将来着想呀!我早去宫里探过口风了,圣上因着栗姬的缘故如今对太子已有诸多不满,也不知东宫之位能否坐得稳。”有添了一句:“那嘉成是真心看中衡儿,如今六王妃的举动也是宫里看着的,圣上什么也没说,这不就是默许了么?那嘉成县主我瞧着模样脾气都还不错,这般好的亲事哪里去找。”
齐大人再次叹气:“只怕衡儿转不过弯儿来。”又过了会儿,齐大人忽想起一事,转头问妻子道:“如此,你便属意六王那边了,那小荣妃打算怎么办?她家小妹,我记得是叫荣飞燕的女孩子,似乎也属意衡儿,她长兄可来探过好几次口风了。”提起这事儿,平宁郡主直气的身子发抖:“那荣妃娘娘,不过仗着年纪轻颜色好,哄的圣上开心,要家业没家业,如今的风光不过是圣上赏的罢了。那一家子何等粗俗不堪,也敢来肖想咱家衡儿,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她又没生出个一男半女,等哪天圣上不喜欢了,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齐大人沉吟一会儿道:“不过你不可回的太绝,索性将这事儿推到六王妃那儿去,你故作为难之状,叫那两家自己争去。衡儿年纪也不大,不急于这一时,现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明年的会试,只道是专心科考,待会试之后再做打算。”平宁郡主赞成道:“如此甚好。”
正月里,盛家和顾家都办了亲事,各自热闹,京中各家也是欢欢喜喜各处吃酒。阿娇跟着哥哥陈须也每家婚姻上都凑了凑热闹,不过婚礼这种事儿未婚姑娘没什么可参与的,一不能替新郎顶酒,二不能起哄闹洞房,只是看看新娘子罢了。不过两家的新娘倒是各有千秋,海氏容长面孔,细长眉眼,一身高华气度,毕竟出自书香门第,常言道“腹有诗书自清华”不是没有道理。那顾家毕竟是侯府,婚礼的花销更甚,余嫣红是之前见过面的,马球打的极好,有着一股子英气,宁远侯府武将出身倒也相配,只是听说这顾二叔自婚后学堂也不去了,不知明年的科考准备的如何了。
过了春天,盛府又收到一个好消息,便是华兰有喜了。这回王氏可是欢喜不已,又是在正堂前佛教道教都拜了一边,让各路神仙都保佑华兰此胎顺利。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华兰这回生了个大胖小子,王氏自是欢喜不已。待天气暖和了些,忠勤伯府便为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