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素还真为之精深一振。
只是………
素还真对着后母辛继续问道：
“前辈对劣者说此等……上古之事，又是为了如何？”
“我快消失了。”
后母辛丝毫不介意她这话代表的含意，甚至还能对素还真解释自己是为什么要消失，
“建木于人族有大恩，无论是庇佑人族万万年还是作为沟通天地的天梯………可我等如此对待对方，又怎么不会受到惩罚呢。”
后母辛抬头看了看天空，面上没有变化。可只有心中才明白，她被人族遗忘，没有香火祭祀，建木也不再接纳于她，灵躯行走在世间，太阳之下再被烈火焚烧，月华如同绳索勒紧让她无法呼吸，风划过躯体如同万刀切割，自然演化对她都是最为恐怖的伤害——
疼痛作用于魂躯，一点一点消磨着她，没有补充的她必然会魂灰魄散，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
“若果果没有出生，我早就消散于天地之间。”
“在历史长河中见到未来五千年人族的昌盛，付出这样的代价，我也不后悔，只是……果果的意外让我不得不打起最后一点儿精力，来防止她做出对人类无法预料的事情。”
并没有见过果果威力的素还真，实在是太难想象果果究竟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前辈如此……”
“一个孩子脚边有一个蚂蚁洞，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可当他突然想往蚂蚁洞中灌上一杯水——对他来说只是一时兴起，可对蚂蚁来说只是灭顶之灾。”
后母辛摇了摇头，她清楚对方，真的对于果果乃至于那些恐怖存在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他没有亲眼所见，只是洪荒的大妖与弃天帝实力可能有差距，但是杀伤力——
却必然是比他强的。
十日同空，怒撞不周山，毕方之火，女魁之旱……
“那是果果的本体，”
后母辛指了指高大的‘树’对着素还真说道：
“可这不过是她发出来的一个小芽，若于人类相比，其实就是刚出生几天的婴儿。”
素还真不由得一怔。
“这——”
“我知你的想法，当初我建议果果认罗睺为父，其实也是有想要罗睺约束果果之意。”
后母辛叹了口气，说道：
“只是我也没有想道人……人心竟会达到如此地步，而罗睺这种一怒会选择成为暴君的存在，也不能继续约束果果。”
素还真顿时明白了很多未解的东西，为什么罗睺拥有如此强大的果果还会死亡，为什么果果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药如来回归的路上，甚至果果为什么和他近乎是一模一样的容颜——
只是——
“前辈厚爱，劣者承受不起。”
可这样说着，素还真也清楚一件事情。
他已经被对方算计着入了局，依照他的性格，他永远不会背叛人族，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放任果果不管。
“莫要自谦，只是托付，我并不要求汝做更多的事情。”
后母辛对着素还真笑了笑，她的眼神就像是一位先祖在看自己的孩子，又像是一位后继有人的师者，哪怕清楚自己天命将至，即将死亡也不再留半分遗憾。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后母辛的话，素还真信了一半。
而对于后母辛来说，其实素还真信与不信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对于他这个人来说，为了防止果果做出危害世间的事情，就定然会管教约束果果。